循着男人指给他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处装修颇为华贵的建筑,雕梁绣柱,鹤立鸡群,匾额上行云流水的三个镶金大字,“碧铂轩”。门口立着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傅居言盯了两人一眼,对那鼓鼓的肌肉实在欣赏不能,连忙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发现大堂宽阔明亮,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其中挑选佩戴,各有小二候在一旁,货架上各种精美首饰在晨光中显得熠熠生辉,他仔细看了看,不愧是有名的珠宝店,雕工精湛,造型精美,如果不是自己手中的东西占了个“稀缺”二字,他还真没把握能胜得过这充满了古人智慧结晶的珠宝玉石饰品。
一旁刚送走一名客人的小二见了他,连忙过来,笑着问:“客人您看喜欢什么?您要有中意的种类、款式,都可以拿下来试戴一下。”嗯,这店里小二的服务态度也不错。
傅居言很高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豪气道:“嗯,看着都不错,很好!”他的东西不愁没人要了,“你们掌柜的呢?”
小二心中嘀咕,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您是要做笔大买卖?客人,店里百金以下的交易,我们掌柜的是不会出面的。”
“我这笔买卖,你们掌柜的肯定感兴趣。”
“这……那客人您请这边,”小二将傅居言引到一处小室,“您请稍等,我去去就来。”倒是不怕这是个闹事的,只要稍稍知道他们碧铂轩背后势力的,都没胆子到这里来闹,就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识阎王庙的,他们也有法子收拾干净。
傅居言稍微观察了一下这间小室,看着像是这家掌柜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
他坐在靠窗的木桌边,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市,眼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木桌上,放置着一套茶具,瓷白色的茶壶中,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来,想来这屋里刚才还有人在。傅居言对茶很熟悉,凭借壶中飘出来的那点香气,就知道这茶价格不菲。看来这碧铂轩的掌柜也是个爱茶之人。
不一会儿,碧铂轩的掌柜就被小二引进了小室,傅居言抬眼望去,这掌
柜三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温润儒雅,不像个做生意的,更像个书生,只是眼中的精光却暴露了身份。
那掌柜的也在打量傅居言,见他耳下露出的一点红痣,明显是个哥儿,头上缠着布,伤得应该较为严重,白色的沙棉包了一层又一层,面容姣好,却苍白无色,唇色发淡,像是大病刚愈。一身粗制麻衣,是下乡人惯有的打扮,只眼中神色迥然,气质不凡,他疑道:“这位小哥,听说你有笔大买卖要和本店做?”
“没错,”傅居言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两块小东西,放在桌上,以手示意,“掌柜的请看。”
掌柜刚刚坐稳的身子立马又站了起来,“这是?!”
“极品‘虎魄’,掌柜应该有所耳闻吧。”
“……是,鄙人未曾掌此碧铂轩时,曾有幸在贵人处得所一见。”只是他见过的那一件,却无论如何不能和眼前的这两件相提并论!
掌柜手捧其中一块虎魄,只见方寸大小的虎魄透亮如水,里面指节大小的金色小鱼遨游其间,神态纤毫毕现,不由激动道:“妙哉妙哉!巧夺天工!……敢问小哥,这极品虎魄你从何处得来?这虎魄之成色,琉璃之最也不过如此!请谅在下孤陋寡闻,竟是闻所未闻!”
当然不可能了,这就是后世的玻璃,现在的琉璃根本达不到这样的透明度!
傅居言高深莫测道:“实不相瞒,我曾家居江北,因为战乱才一路向南,投奔至此地,至于这‘虎魄’,不过是缘分罢了。”
掌柜听出了傅居言的言外之意,道是这位小哥怕是有些奇遇,自不好一再追问。
掌柜的亲自给傅居言倒了一杯茶,“鄙姓何,小哥贵姓?”
“我姓傅。”傅居言接过茶,慢慢品尝,果然是好茶,馥郁醇厚,齿颊留香。
何掌柜却没有心情品茶,“傅小哥,想必你今日不是来买东西,而是为此而来?说来惭愧,鄙人确实有意此物,只是不知小哥定价如何?”何掌柜急道,这两块极品虎魄,他今日一定要买下!
“何掌柜,不急,您再看看另一块,定是更不会让您失望。”
“哦?”何掌柜拿起另外一块,只见同样大小的虎魄中,一
只蜷尾蜈蚣正踞其中,除虎魄本身成色同样极品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傅居言笑道:“请掌柜捧手和实,在暗处一观。”
何掌柜闻言照做,顿时大惊,“这!”
只见那小小的蜈蚣正发着淡淡的翠色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