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修一听,神色变得凝重,“大娘,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王大娘将从一个来她这串门的妇女口中听到的一字不漏说了出来。
葛正修静静思索了一会儿,安慰王大娘,“您放心,居言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有人找上来,他是不会找人麻烦的。”
王大娘急道:“可是那葛正书都被免了乡试了!葛老太嚷着要讨个公道呢!葛家这是还不知道摊子是三家的事儿呢,只揪住了巧容不放,要是居言他们一回来,少不得被葛家缠住不依不挠了。”
葛正修叫一声在那边和大伙一起商量的葛飞,“你将王大娘送回家去,居言那里出了点事,我去村头接他们,回去了记得把门插上,有人闹也别管。”
葛飞张二摸不着头脑,但见葛正修很急的样子,也乖觉的没问,“正修哥放心,和那几个说一声,我就送大娘回家,不会有事的。”
葛正修点了点头,手里的锄头都来不及放下,匆匆忙忙就走了。
王大娘望着那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唉!这都叫什么事!”
傅居言他们收拾完摊子,就往回赶了。因为葛正书来得比较晚,摊子上剩下的吃食倒不多,今天的利润甚至比昨天还多,可是众人都高
兴不起来,天气不早,又加上葛正书今天这么一闹,到底是败坏了兴致,在车上只潦草吃了几口已经凉掉的饼,当作了晚饭。
一路众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他们以为葛正书怎么也要第二天才能回来,却没想到那学院夫子当天就遣人走了,又因为抄近路,葛正书已经赶到他们前面提前回到村子里了,并且自以为摸到真相的葛家人已经在找他们茬的路上了。
就在傅居言庆幸着自己今天对绝坊提的条件可以让大嫂不用再抛头露面时,牛车突然停了一下,他侧头看赶车的王大石,“怎么了,大石哥?”
“你看那,是不是正修?”王大石指指前面一个高大沉默的影子。
傅居言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有点高兴,因为葛正书的事郁郁烦躁的心情都消散了一些,“葛正修!?”
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穿透昏暗的霞光,“居言,是我。”
背光的人转过来,傅居言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一张硬挺而大刀阔斧的脸,稳重而平静。
他跳下牛车,冲他走过去,微微仰头,“你怎么在这?不是在里正大叔那里摆弄房子的事儿吗?”
葛正修难得笑了一笑,“早上就弄好了,丈量一下地多大而已,要不了多少时间。”
傅居言突然有点儿不自在,“那你来这干嘛?”
葛正修沉默,“来接你,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因为葛正书的事?”
葛正修并不想打断傅居言对他难得的轻松,但事情摆在那里,他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让傅居言知道村子里都发生了什么,看他这样子,估计还不知道葛正书已经回到了村子里。
傅居言微微冷了脸,“你怎么知道?”他带着怒气道:“你不知道,那个孙子,居然污蔑大嫂和大石哥……!”意识到王大石就在他们身后慢慢驾着牛车和并排走的两人相距不过几米远,傅居言就住了口。
葛正修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怒气不比傅居言少,低低道:“那个混账!……他今天回来了,葛老太在闹。”说完他也愣了一下,平时傅居言想起来的时候就要骂一骂葛老太那个吝啬老妇,他听着听着居然被他拐过来了,脱口而出就说了葛老太。愣过之后也就平下心了,这所谓的后娘从来没有给过他和大哥半点温暖,如今分了家,双方撕破了脸,这声后娘不叫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北方的天气真冷啊,在外面书包里的眼镜都覆上霜了,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