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每日都暗戳戳期待着傅居言有一日能将花茶带来,然而却次次失望。
葛正修倒是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放下凉茶粉和绿茶就走,杨巧容和王大娘也来过不少次,将凉糕和凉茶送过来,也是放下东西就走,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两人没办法,碍于傅居言的如今的身份,又不敢贸然再去打扰,只能满心盼望着傅居言能临幸他们的小店。
这一天,两位掌柜正在后院品茶,门外小厮突然飞奔而来,“掌柜的,葛,葛……”
“来了请进来就是,大呼小叫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小厮一头汗水,大喘口气接着说:“不是,是葛老爷和傅公子一起来了!”
“……你不早说!”
两人匆忙奔至门外,果见傅居言和葛正修驾着新买的牛车站在门口。
“傅小哥儿,可是叫我们好等!”
两人已经从季舒口中悉知,花茶之事傅居言已经应下,他们的身份已经不能全盘参与到这件大事中来了,对于季舒命令他们全力配合傅居言的话遵照不疑。
吩咐小厮照管牛车,将傅居言两人引至厅中,钱茂才道:“傅小哥儿尽管放手去博,我等定全力配合。”
傅居言知道两位掌柜已经明了他的身世,如今不过想要他一句保证,道:“钱掌柜说的哪里话,绝坊是您一手经营起来的,居言不敢托大。只是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将绝坊办起来,将花茶打出去。分羹茶业,抗衡齐家,想必两位掌柜也很期待,居言不敢说一定能打下齐家,但东陵茶业,早晚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好,说的好!傅小哥儿有如此志气,我将绝坊放在你手中,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几人走向茶亭,傅居言亲手泡了一壶花茶,边泡边说:“我和正修哥此次前来,一是以花茶为礼,向两位赔罪。先前说好请两位来新居品花茶,却因为出了那件事而忘了,今日这罐花茶,就当是我们的赔礼,希望两位掌柜不要介怀之前的事。二是想要问问钱掌柜关于拍卖会的筹办事宜,花茶制作不易,这点是我制来供大家品鉴的,若拿来卖,说实话,并不足够。所以我想,不若
在拍卖会上将花茶打出去?”
钱茂和何长丰两人这是第一次见识到让季舒刮目相看的花茶,只见绿色的圆球状茶球随着傅居言随手放入杯中,掉落底部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当热水浇灌的那一刻,珠圆玉润的茶球随之展开,清香怡人的茶香顿时袅袅溢出,视觉与嗅觉的双重享受让他们还没喝到就已然沉醉。
盛夏茉莉一百朵,只为初秋一口茶。
他们不知道,这是傅居言当时费了多长时间才制作出来的茉莉花茶。
如今他已经能熟能生巧,但当时的一点一滴依然让他难忘。
东陵天时地利,必然不会像他前世那样劳心劳力费尽心力各处跑找茶胚、茉莉、制茶厂。这样品质的花茶,他已经不放在眼中。
等钱茂和何长丰一饮香茗,良久沉醉之后醒来,杯中已空空如也。
难能还没忘记傅居言所言,钱茂振奋道:“傅小哥儿好主意,鄙人也是这样想的,花茶绝味,拍卖千金都可!鄙人私以为,这茉莉花茶初始,非豪贵不可得,非权富不能取,如此一来,方能一鸣惊人,名动东陵。”
傅居言赞成地点点头,“钱掌柜这法子很好,一来豪贵士族声名远播能量极大,稍稍动静便能翻江倒海,非常有利于我们对茶业的掌控,二来,也解决了我这里的货源供应不足的问题。我手中此品种花茶留有不多,不过还有其他花茶,拍卖之用,倒不在意茶品。再有三伏天即将到来,我和正修哥即日便要全力制作花茶,成品最早也要七月底拿出,这还只能算中等茶,若要高品次茶,没有一个月是下不来的。”
其实一个月也是很紧张的,茉莉花茶九窨成绝品,一个窨次下来至少要三天,九窨就是二十七天。加上前期的采摘、加工处理,一个月绝对是往少了说的。而且茶胚的制作也要时间,烘青绿茶虽不难做,但也是需要时间的。幸好这些天葛正修脑子抽风没日没夜做了不少出来,除了供应给绝坊一部分,剩下的用来充当茉莉花茶的茶胚应该是够的。
他之所以说七月底出中品茶,其实是打算先出一批低窨次茶供应的。
茉莉花茶一窨次为最次,此种茉莉花茶香味不持久,冲泡次
数短,适合经济中低等人群,可以用来偶尔的待客摆宴等一次性应用。
窨次越高自然香味越持久。
其次他准备将四窨作为中等花茶,七窨为高,九窨为绝。
四窨茉莉花茶作为初始的售卖之品,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