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拉了葛立轩出门。
后头里正夫妻目送他们走远,葛严氏道:“这傅小哥儿年岁不大,本事和眼光却是一等一的好,咱家立轩有人家一二分,也不至于天天混混着了。”
里正背着手往回走,闻言乜了老伴一眼,哼了一声,“你家哥儿还跟人比呢?于平小子够精明,连人家一毛都够不着呢!等着看吧,咱这半山村,指不定就靠小夫夫俩了。”
葛严氏对里正这样看低家里俩孩子有些不满,但想想也是服气的,她嫁给里正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了,眼光也算有点识人的准头,这短短几个月来,眼睁睁看着傅居言他们一步步走过来,日子越过越红火,先开始还是自家扫雪旁门不顾,而现在,才多长时间,就开始有意无意带动村子里的人了。
里正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眼看着就要被两个小辈撬开了头,心中除了叹服也无话可说了。
至于葛正修这边,也遇到了和傅居言一样的问题,葛飞一家的反应比里正他们还要大,葛飞媳妇儿是个勤俭持家性子和爽的,平日里家里的一文钱去路都要问个明白清楚,一听葛正修收购一斤新鲜茶叶就要百文,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
就算茶叶难找,但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山头,大片的茶树林不好找,西一棵东一棵的小茶树可不少见,这村没有那村有,这山不多那山多,和着最多也就是十几文的东西,葛正修这里,居然要大几十文上百文?!
这可比做短工要划算多了。
而且这茶叶,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被人买了的,剩下的他们找着了就能摘,没主儿的东西,一分钱不掏,拿来卖了就是不少的钱。
这可是净赚啊!
见丈夫还在犹犹
豫豫的,阿公阿婆也不表个态,葛飞媳妇儿急得不行,差点按耐不住自己应了。
还是葛云得了她心,跟中了大奖似的,“这真的!?正修哥你可不兴骗我!我那天跟小眉去她村子里山头挖竹笋的时候,可是看见了好些棵茶树呢!这要我找了人摘了回来,这可是也算我给你们的了。”
葛正修道:“是这样,谁给的算谁的,至于你和其他人怎么分工钱是你自己的事儿。”
葛云大眼睛骨碌碌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对自己即将到来的银子期待不已。不过高兴之余还是担忧道:“正修哥你家这价儿可别是你自己定的,这老吃亏的,回头居言再跟你怄气。”
葛正修笑了笑,“不会。”
葛飞瞪了他妹妹一眼:“怎么说话呢?不害臊!光想着赚钱,正修拿这么多冤枉钱出来你咋不知道劝劝?”
葛云哼哼两声,顿时不说话了。
葛飞媳妇儿跟小姑子一个战线的,但家里男人和公婆都在呢,也不好说,只能忍着。
葛正修道:“葛飞你也别劝,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居言那脑子?他主意多着呢,可不舍得自己吃亏。”
话说到这份上,葛飞也不能说什么了,也是对傅居言的生意脑子有很大的信任,他这才松了口。
葛飞爹娘当然也举双手赞成,谁家不想多挣几个钱?葛正修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这钱他们清清白白的赚,心里也不敲鼓。
回去的时候顺路又去叫了王大石,傅居言和葛立轩已经等在家中了。
几人收拾一番,带上相应的工具,等日头不那么烈了,才往后面的落霞山走去。
等到了那一小片茶树林子,按照傅居言的吩咐,几人上了树,葛正修手法深得傅居言真传,自己采摘的同时也不忘教其余人如何采摘,傅居言在下面也时不时注意一些,同时帮他们几个递些东西。
大半个下午过去,几人就采摘的差不多了,除了最开始的一些因为手法不熟练有些不能看,剩下的茶叶品质越来越好,傅居言还算满意。
收了工往回走的时候,从里正那里得到消息的人就不少了,路上有些从溪边洗了衣服往回走的妇人见了傅居言他们,还有将信将疑问情况的,等从当
事人口中确认属实,那些人就惊了,纷纷回家找自家男人说道去,心中暗暗咬劲儿,这一桩大好事,可得抓紧了,人要要不了太多人到时候可就迟了!
人说了,要来人就去葛飞王大石或者葛立轩那里去学手法,学会了自己找茶叶去摘,摘多少他们收多少呢!
有些心思活络的,早把自家夫家兄弟、娘家兄弟甚至下面的小辈在脑子里过了一个遍,摘出那些会爬树手又不笨的,合计着让他们都去学摘茶叶去。就是那些剩下的,不能摘茶叶,还不能找吗?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第二天的时候,好多都是全家出动轰轰烈烈的投入到找茶树学摘茶叶卖茶叶的赚钱大业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