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种田](头置簪花)_96、第 96 章(1 / 2)_夏凉[种田]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96、第 96 章(1 / 2)

夏凉[种田] 头置簪花 2374 字 2020-05-30

这之后,沉寂了数十年的宁府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因为硝石矿的大力开采,傅居言再次拿出了让人惊叹的东西——刨冰、炒酸奶。

虽然价格和水果沙拉比起来贵了一倍不止,但相比曾经有钱难求的冰饮来说,实在是实惠到人们觉得像是白捡来的。

齐家主期待的作茧自缚并没有发生在各处“绝坊”身上,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打价格战,而是实实在在的在盈利,且日进斗金,如日中天。

齐家茶坊在这样密集的攻势下,又失去了齐温婉这一得手的后辈,终于渐渐显出颓势来,随着皇帝不断掏出金库来支持福王他们开办各地分店,齐家的垄断地位终于被打破,大浪淘沙,终于有一天,齐家也成了万千沙砾中的一颗,不复往日辉煌。

这漫长而又转瞬即逝的夏日,齐家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人去楼空。

即使是后来,短暂的秋季过后,东陵迅速进入冬日,齐家的茶坊也没能起色多少,福王一行人抓紧时机,早在在各处售卖冰饮之时就在傅居言的提醒下暗中发展着平价茶叶,一个夏日过去,早已今非昔比。

更何况,绝坊的招牌打入了东陵各地,只要里面一出新品,就必然是万人空巷,人海如潮。

傅居言脑子里的点子又何止只是冰饮?火锅、麻辣香锅、鸡公煲、各类面食……

东陵夜市一直存在,只是因为饮食单调,所以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绝坊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单调。“加盟”的出现让更多的商贩加入到这个行业里,有了这些游走在天南海北的商贩的宣传,绝坊的名号,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成为一呼百应的存在。

齐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给了他们有机可乘,便叫他们抓住机会将星星之火撩了原。

事已至今,再后悔也是枉然。

这个冬日,大概是东陵百姓过得最惬意的一个,美食热饮,视觉与味觉的双层享受,一日三餐都在绝坊用,怕也是不能尝遍所有的吃食,叫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很快,这个安稳的冬日就过去了,十二月中旬十日,是东陵一年一度的祁庸节,拜望长辈亲朋,宴请高

鹏,祭祀祁盼来年风调雨顺,冬暖夏凉,是相当于傅居言记忆里的年节一样重要的日子。

傅居言粗粗一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年之久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葛正修从军营里回来,见他站在廊外,不由脱了鹤氅披在他身上,低声斥道:“前两日刚下了雪,如今雪融之际,最是酷寒,你身子不好,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傅居言将鹤氅拢在身上,斜看了他一眼,双手拱起推着他的后背往屋里走,一边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你前两日发热,要不是我宽衣解带不眠不休照看了你一夜,你如今能活蹦乱跳去军营,早叫大哥笑掉了牙了。”

葛正修蓦然红了脸,想起他的小男妻是如何宽衣解带不眠不休的,不由面红耳赤头上发热。

虽说傅居言如今不过十七岁光景,但他一直坚持服用灵乳,平日里也会在空间里取乐清泉水来泡,身子骨早不似当初,面色如珍珠,白而泛着光泽,是最健康的颜色,这些日子以来跟着福王各处忙活,忙于各处开店事宜,准备各类吃食,授业与人,更是锻炼得体格纤长,匀称有力,就连身高都跟着猛窜了一截,如今已经到葛正修嘴唇那么高了,越来越显出一个成年男子的体态,青涩与成熟交织,叫葛正修夜里每每看了,都忍不住红了眼。

之前因为顾虑傅居言的身体,葛正修总是忍无可忍实在忍不住了才缠着媳妇儿吃顿肉,还是勉强能填饱肚子的那种,如今眼见媳妇儿出落得鹤立鸡群,又整日在外面跑,葛正修终于无师自通了十八般喝醋之法,夜里更是百无禁忌,将所有花样都玩了个遍,两人亲密之态更甚以前,叫葛正修越来越食髓知味,爱不能释。

只一点,无论他怎么哄劝,媳妇儿到最后都坚持残忍扼杀他们的孩子们,绝不叫他们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可能。

想到每次进行运动之前,媳妇儿都会从空间里翻找出某样东西,异常认真地给他兄弟穿上,葛正修就忍不住暗自磨牙,该死的,真恨不能拿针把它们统统扎破!

大手不自觉反身拦上了傅居言的腰,下巴轻嗑在怀里人的头上,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进了内室,“上灯时节,

宜饭后运动。”

*

祁庸节将近,皇上又暗访宁府,对傅居言道:“祁庸节时京都各街开了灯会、诗会之类,虽说无趣,亦可解闷去玩乐一番,若想看热闹,皇后那里的戏班子倒还有些看头。”

他一副挑挑拣拣的样子,已经熟知他秉性的宁府各人都低下头,不吭声,傅居言无奈,装作好奇道:“您说的可是京都那个有名的‘苏崖戏班’么?如此一来,必定是要去见识一番的,还请您替我们要来几张请帖可好?”

东方拓翌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心性不定的年轻人,就喜欢这些个花里胡哨、金玉其外的东西。”

这样说,却分明是同意的意思。

接下来又商讨了些家国正事,一场小宴才算结束。

傅居言望着慷慨激昂的大哥、侃侃而谈的葛正修、面带淡笑的帝师父亲、微笑不语的老侯爷,最后看向他曾经以为杀伐果断、多情亦无情的皇家人,突然发现,或许坐在至高之位上的人,才是最渴望这样的平常。

无论这位帝王的动机是什么,至少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温情,这或许是一位帝王能够给出的最奢侈的东西,而这份奢侈,他和福王、宁府众人,都在给予的范围内。

皇帝临走前,傅居言交给了他一个长形纸筒,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睫毛乱颤,似乎不知道如何言语,最终只低声说了一句,“送给您。”

他有千万句话要说,有矛盾的言语要表达,却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他从这位忧国忧民的帝王身上学到了家国大义,也终于拥有了归属感,对这个内忧外患的国家终于不再冷眼旁观,可是一旦想清楚了自己要背负的是什么,这份重逾泰山的礼物,还是叫他恐惧不安。

他希望这位睿智的帝王永远不会发现它的秘密,又希望当灾难来临,它能更偏爱这个有着他所有回忆的国家一些。

东方拓翌仿佛读出了他眼中的千言万语,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笑了,拍拍他的脑袋,“何苦来哉,小小年纪便如此老气横秋。皇后宫里,热闹的不止是戏班子,到时候将你家那个小东西也带上,学得和你一样!”

这才离开了。

葛正修这才上前,

和他离得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耳边温热的气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的确,他们安稳地又度过了一个冬季,无论是内忧还是外患,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