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和胤礽一体双魂,康熙也是知情的。依着这段时间以来对康熙的了解,季言之是愿意给康熙一分信任的。想来父子两像历史上那般翻脸的事儿,应该轻易不会发生。这些思量说季言之小心翼翼也罢,说季言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总之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性的。
时光飞逝,春去秋来间,转眼又是一年春。有时候季言之觉得康熙是种很神奇的存在,种~马男本马说的就是他。夜御一女那是小case,要知道康熙那是经常中途换场,往往上半夜在这个宫跟嫔妃睡,下半夜就换了殿换了人宠幸。
康熙如此自然是当得种~马男种的战斗马,于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与胤礽同一辈儿的孩子们就跟才被割了茬儿的的韭菜一样,纷纷冒出了头。
“阖宫上下娘娘们都迎来了生育高峰期啊!”季言之如此感叹道。
胤礽点着脑袋附和季言之的话:“就是啊,万万没想到连佟贵妃都平安生下了八妹(排行八),可见佟贵妃察觉有孕之后全力清理背主奴才还是有用的。”
这其中季言之也是插了手的,因为暗中对佟贵妃出手的人居然把线索隐隐指向了他和身后的赫舍里一氏。
如果季言之要真是小豆丁少不了会吃下这个闷亏,连带着赫舍里一氏也会被打上插手宫闱谋害嫔妃的标签,而依着康熙的心性,即使知道赫舍里一氏是被冤枉的,从此以后也会对赫舍里一氏多出几分防备。
可惜季言之不是真小豆丁,他本人虽说不上多智近妖,但算得上聪明人。知道幕后之人打算祸水东引且引到他身上,季言之自然是要出手的。
不提季言之利用人小的优势,略施手段就让幕后之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带着自身都在康熙面前挂了号。只说佟贵妃大肆肃清景仁宫里别人埋下的钉子后,其他宫的贵人们也有样学样。对此,康熙一直采取默认的态度,由着他的女人们折腾,因为这样折腾下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至少接下来嫔妃们接连怀上后,出现流产的意外几率几乎为零,只除了新进的成嫔戴佳氏因为当初误食了不该进口之物,导致胤佑一生下来就
患有先天足疾。
和季言之一样想起这事儿,胤礽就忍不住发问道:“哥哥,你说当初成嫔进口的那物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啊,可怜七弟一出世就注定以后是跛子,不过没其他的损伤,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汗阿玛查过不是说纯属意外吗,那就是意外,就跟乌雅庶妃所生的胤祚天生体弱是一个性质。”
“保成不喜欢六弟的名字…”胤礽眼圈突兀的红了,显得可怜兮兮极了。
祚字乃是福气、赐福、保佑的意思,也泛指帝位。胤礽的‘礽’字也是福的意思,但却万万比不上‘祚’字的,这让在季言之的□□之下还是很有长进的胤礽怎么不怀疑康熙对胤祚很看重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太子呢。
“哥哥也不喜欢六弟的名字,只是到底是要过继出去的孩子,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过继?谁过继?”胤礽懵然了,接连问道:“六弟要过继?”
“汗阿玛做事看似毫无章法,却自有道理。起码没有一定的好处汗阿玛是不会做的,将胤祚竖起来当靶子?不是哥哥看低人,包衣使女所生的六弟够格当靶子吗?”
记得顺治帝极度喜欢、甚至当命来疼爱的董鄂妃所生孩子就叫天祚还是地祚来着,康熙给六儿子取名胤祚,多半是想过继给已故荣亲王,以完成当初对顺治帝的承诺。
对,季言之是这么猜测的。他甚至阴暗的想,顺治帝之所以会略过福全、常宁,将皇位传给有汉人血统(当时佟氏还在汉军旗)的康熙,多半是因为只有康熙承诺了会让顺治帝口中所说的第一子——荣亲王后继有人…
当然这只是季言之脑洞猜想,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估计只有天知地知,顺治知康熙知了。
反正季言之早就给胤祚看了面相,算准了他是个不过继就早夭的命。不管从哪点来看,胤祚都不会给胤礽造成威胁,所以平常心待之吧。
“别成天东想西想,好好学习吧。”季言之顿了顿,开始问起了胤礽的功课:“昨儿师傅交待的文章,保成你背诵了没有?”
胤礽:“不是有哥哥吗?”
反正哥哥背诵了,就是我背诵了,所以我为什么要背诵……
胤礽话未尽,但那双
水淋淋的桃花凤眼充分传达了以上的意思。季言之无言以对,随即在意识海中举起一根棍子,开始追撵逃学还逃得振振有词的臭团子。
兄弟玩闹一阵,守门的小全子便叩响了掩着的房门:“太子爷,该起身了。”
季言之一脚将胤礽踹出意识海,胤礽猛地睁开眼睛:“进来伺候爷更衣。”
胤礽日常穿戴的标配是杏黄色的太子朝服,但今儿胤礽显然并不想穿杏黄颜色的服饰。胤礽让小全子将针线房新做的一件品香色绣三爪龙银纹的皇子服拿了出来,配上相应的腰带、瓜皮帽,整个人就跟脱了壳的鸡蛋一样,更显白白嫩嫩。
“奴才发现入秋以来,太子爷倒是清减了不少,可是膳食做的不合胃口的缘故?”
“还好吧!”
胤礽掏出法兰西上贡、巴掌大小可随身携带的玻璃镜,左瞧右看发现自己的确瘦了不少,但总体来说还是属于白白嫩嫩那一款儿的团子,跟胤褆那一到夏天就突变成昆仑奴的棒槌没可比性。
“爷还是辣么的可爱。”
胤礽臭美的冲镜子里的自己呲了呲牙,然后昂首挺胸,信心百倍儿的去了南书房。
去的时候,胤褆那脸黑的家伙早就到了,目前正无所事事的伴读闲聊。胤礽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胤褆忙上前来,阴阳怪气的道:
“太子可真有时间观念,每天都是卡着点儿来的。”
胤礽眨了眨眼睛,尽量使自己显得萌萌哒的道:“比不上大哥,一惯早起,天未亮踩着露水,天未亮就跑来南书房学习。”
胤褆满意的颔首,表示胤礽很识趣时,胤礽才慢吞吞的补充说明道:“孤很好奇,大哥学得怎么样?想来是比孤要好,所以大哥,昨儿师傅讲的什么,你全复述一遍呗!”
……等等,昨天汉学师傅都讲了哪些内容?
脑子浆糊一片的胤褆站在原地苦苦思索好一会儿,就是回想不起来昨天所学内容。胤褆自觉失了面子,冷哼一声就悻悻然的回了自己所在座位。
胤礽懒得理会对他总是显得阴阳怪气的胤褆,看似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实则却是在努力回忆昨儿教授他们学习的师傅们到底都讲了啥?
“哥哥,你今天真的不管我了
吗?”胤礽内心垮着脸,像颗牛皮糖一样围着季言之转圈圈道。
“管,怎么不管…”季言之好整理瑕、不温不火的道:“只是哥哥认真思索了汗阿玛说过的话,觉得有些话说得还是挺对的。稚鹰只有离巢,无亲看顾,才能茁壮成长。哥哥想了想,为了保成好,还是只能狠心丢开手,让保成独自面对一些风雨。”
“风雨什么的,哥哥,保成怕得风寒啊!”胤礽哭唧唧,大有哥哥你敢丢开手,我就一直哭的趋势…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到底还是狠下心没理会胤礽的‘撒娇’。
胤礽继续哭唧唧,就算教授汉学、满文的师傅接二连三的来了又走,胤礽表面认真,内心也一直用‘嘤嘤嘤’的哭泣声刷屏。
“哥哥讨厌,保成生气了…”
一直哭泣却见季言之不为所动的胤礽终于小脾气上来了。胤礽像只小猪连哼三声,然后不管不顾的就蹬蹬蹬的跑进了处于意识海洋中间地段、花海围绕的二层木楼里…就算季言之怎么敲门,胤礽就是不给开。
这样好了,季言之不可能任由身体处于昏迷状况,只得无可奈何的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一瞬,任何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季言之就代替了胤礽,完美的回答了汉学老师的提问。
一整天下来,季言之不管做什么事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季言之如此,自然赢得老师们的满口皆赞,惹得胤褆那棒槌越发的不满。
只是季言之也有狗脾气,旁人特别是胤褆这不友好的家伙越不满,他就越高兴。甚至偶尔心情好时,他还会坏心眼的撩拨胤褆几句,只把胤褆气得暴跳如雷。
“爷定跟你誓不两立。”
季言之无语:“誓不两立就誓不两立呗,特意跑到我面前说这话是几个意思,是宣誓自己的决心呢还是将自己棒槌性格更加暴露无疑?”
小全子乖巧跟着季言之的身后,不敢接话。季言之也没期望小全子能够接话,他自言自语,主要是为了哄小脾气上来、单反面决定跟自己友尽三天的胤礽。
意识海里,托美白塑体养颜丹的福并不怎么胖了的胤礽依然紧闭房门,窝在床榻上很有志气的不理会季言之。
季言之无奈,只得在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