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的时候,上官孤鸿愤怒的把手中的奏折丢在了地上,奏折里面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真正的大事早就被曲阜截了下来,他知道左相权倾朝野,自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但是仗着正统的身份,也能稳坐皇位,但是在得知他手中竟然握着前朝宝藏的盒子时,一时间有些慌了,那里面藏着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传闻藏着一道龙气的国玺,得之者,天助之。
若是曲阜得到了,便会让他撕破脸皮,所以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也顺便检验崔事龙的衷心程度,这次江南赈灾上官孤鸿的最大目的不是为了救那些百姓,而是获得从国库提出来的银两。
国库的使用都需要记载在册,而上官孤鸿的一举一动都在曲阜的眼中,像这种提取大量银钱的行为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上官孤鸿一直苦于不知如何获得练兵养士这笔巨大的开支,这次江南的水灾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讽刺,曲阜这个谋图皇位的大臣无所谓赈灾的钱,而堂堂一国之君却是想着如何将那救命的钱握在手上。上官孤鸿不觉得有错,若是掌权者没有权利,如何为他手下的人获得更多的利益?凡事都得有所牺牲。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上官孤鸿困惑,之前自己看中的后妃,态度都有些暧昧,本是想争取她们的母家成为自己的势力,却不知为何原本明朗的态度突然扑朔迷离,这样的局势自然是让上官孤鸿感觉到了危机感。
“主子。”一道黑影跪在上官孤鸿面前。
“已经知道为什么未名寺要布有暗卫了,前几天晚上有个女人逃了出去,曲阜本是雷霆大怒,但是在得到一样东西时,并没有过多追究。”
“哦?可知是何物?”上官孤鸿听到曲阜发怒,转着手中的玉扳指,挑了挑眉毛,这枚暗棋放了一年,现在看来果然是是值得的。
这老狐狸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这次逃走的人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见暗卫并没有打听到更重要的东西,便让暗卫密切关注曲阜那边的消息,自己则乔装打扮进了一个偏殿。
“大师。”上官孤鸿对着太师椅上坐着的女人
,恭敬的拜了拜。
对于可以帮自己的人,上官孤鸿不会吝啬自己的尊敬,这个女人两年前找到自己,说可以帮助自己对付曲阜,本是不信,但是在看见她预测的几件事情都发生了以后,便不得不信。
“人找到了吗?”宫晓晓没有回礼,只是冷淡的问了声。
“还没有。”宫晓晓的态度有些人上官孤鸿不喜,但是这几年也借着她的手建立了不少势力,也不好发作。
宫晓晓有些烦躁,明明占卜的位置是在皇宫,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有找到那个傻徒儿,但是急也没有用,得亏这么多年宫晓晓暴躁的性子有所收敛,这次也没有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上官孤鸿离开。
她本就是不在意权势,所以无所谓阿谀奉承,对待上官孤鸿的态度就像对待小辈一样,只是宫晓晓的态度在上官孤鸿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轻视,眼里染上了愤怒,却又很快压了下去。
“大师,曲阜前几日得了一物,形似骨,温润如玉,不知为何物?”上官孤鸿将暗卫的描述据实相告,然而在听见宫晓晓的话时,脸色黑了下来。
“若是没有猜错,那应该是玉骨,百年前有两个器物大师横空出世,一为入机,潜心创得如意骨盒,无人能破,但入机还没有将钥匙打造出来,就已经被人杀害,如意骨盒不知所踪,传闻是赵国后人为保护国玺,才残忍杀人夺宝。”
“而玉骨则是忘机听闻如意骨盒无人可破,耗尽一生修为,研究入机留下的图纸,打造了而成的,这两件东西从来没有同时被一人得到,所以世人也不知玉骨能打开骨盒是真是假。”宫晓晓见上官孤鸿脸色大变,不由得对自己曾经的占卜产生了怀疑。
喜怒易测,虽有城府,但是帝王之路未必走的长。
宫晓晓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帝星,虽然没有陨落的趋势,但是一旁的后星却是一改之前的劣势,和帝星光亮平齐,与之前的星象完全不一样。
想到十七年前自己算出曲阜之女有后命,但为天煞孤星,便遭受着曲家的追杀,要不是付梓桐相救,隐姓埋名,也没有命再站在这土地之上。
按道理命运不可变,人力是很难改天象的,为何短短半年就发生了这样
的变化,宫晓晓沉迷天上神秘的星象,一时间有些好奇,以至于忽略了上官孤鸿的阴鸷。
而在凤朝宫的曲清歌不知道上官孤鸿是怎么被忽视了,只是听着宁夏的话,有些乐了,笑着又问了一遍:“你是说,那天放走的暗卫是上官孤鸿的人?”
本是想着如何告诉上官孤鸿玉骨之事,没想到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曲清歌倒是想知道上官孤鸿得知玉骨的消息,能不能按捺住自己呢?
想到这曲清歌不自觉抚了下手掌,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前几日曲阜借着搜查偷盗贼的由头,把未名寺那边好好的搜查了一遍,将小傻子挖出来的暗道也给填了。
曲阜发现万无一失之后,放心了不少,而曲清歌则是根据小傻子的描述,从另外一个方向开始着手挖,不出一个月就可以连接到付梓桐那边。
这么久过去,梅妃也敲定了一些宴会上的节目,虽然曲清歌将主办权给了梅妃,但是最终还是要让后宫之主决定,曲清歌对于那宴会不感兴趣,只是想致力于把这水搅的越乱越好,将手上的单子依次排开,和暗卫调查的结果进行对比,一些人的出现倒是在意料之中。
五长老那边该拉拢的已经拉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竟然留不下来,那也留不得,曲清歌知道五长老一直想设计将自己置于死地,多次刺杀都失败了,现在若是给他一个将刺客带进宫的机会,一定不会放弃的。
只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戚砚的人,曲清歌想不通怎么戚砚突然要冒这样的险,毕竟她在后宫上官孤鸿虽然没有对她多好,但是也没有怎么虐待她,而她私自带人进宫,这可是杀头之罪,想到戚砚和柳清河之间的密事,犹豫之后还是传信稍微提点了一下柳清河,至于她们的未来如何,也不是自己可以干预的。
曲清歌不能输,她在悬崖边上行走,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十分的小心,刚拿起一封信打算送出去时,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疼痛从骨子里传出来,运用内力强行压制,曲清歌看着一旁陪着的宁夏,勉强一笑:“宁夏,今天晚上你可以到外面吗?”
一直以来宁夏都是在曲清歌卧室待着,现在突然听
到这话,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看着曲清歌,良久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等会暗七会给你送一壶好酒来,不会寂寞的。”曲清歌手上批阅暗折的速度不减,抿嘴浅笑,要不是宁夏见她体内黑气流窜,都会被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给骗了。
宁夏知道她让自己离开是不想将狼狈的样子展示给其他人看,也不强求,转身走了出去。
曲清歌体内最狠的那道毒,有两个法子可以解,一是给她炼制解毒丹,但是制作的材料以自己魂体无法轻易得到,现在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二是直接用术法,但是这个方法在这个毫无灵力的世界,实力无法完全发挥的情况下,对于自己的法力损失极大,曲清歌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自己这样付出。
所以宁夏只能将方子写出来,让曲清歌的暗卫去寻,现在曲清歌只要熬过这痛就可以,宁夏飘到房檐上静静地喝着酒,然而在听到曲清歌压抑着的痛呼时,手中的动作还是顿了顿。
宁夏以为过了很久,但是还没有一分钟,便身形一闪进了卧室,看着曲清歌这个人蜷缩成一团,冷汗打湿了内衫,将几缕发黏在雪白的脖颈,曲清歌手用力抓着被单,运用内力抵抗痛苦时,手中的被子都被撕开,可见是痛极了。
“别咬。”宁夏伸出手抬了抬曲清歌的下巴,将她渗血的下唇解救了出来。
心情突然的烦闷让宁夏做不到坐视不理,看着曲清歌冷汗潺潺,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出一缕灵力,缓解着曲清歌的痛苦,只是灵力刚输进去,这皇宫的龙气突然不安分的躁动起来,宁夏反应不及,浑身发软倒在了曲清歌身上。
“宁夏!”曲清歌见人突然倒下来心一慌,体内刚刚平衡的内力乱窜,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脑子昏昏沉沉,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宁夏这叫一个气,平常让着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将曲清歌安置好,宁夏循着刚刚的一丝龙气直接跑到了金龙殿,把上面的琉璃瓦一片一片的往下丢,最后觉得不解气,看着殿上那条小金龙的屁.股,活动了一下手腕,气势汹汹的样子吓的金龙赶紧出来拦着。
“喂喂喂老妖怪你住手!”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