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陆葭自己回的家,而季空远送北璇回家。
一路上,北璇没少在后车座折腾。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讨好陆葭才送我回的家,我打人的时候你不在,我打完人你反倒出来了,季空远,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伤害陆葭,我绝不放过你。”
她叫喊了一路,季空远都没看她一眼,一直到车子停在北璇家楼下,他拉开车门,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声音沉哑:“下车。”
看表情就知道,他忍了一路。
北璇哼笑一声走下车,满脸醉意的就要往他身上倒。
季空远略看了眼,嫌恶的退开身。
她手抚在车顶上悠悠笑了声,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抬头冲季空远咧唇一笑:“我知道你是想送陆葭回家的,结果不情愿的送了我一路。”
季空远没理她,直接关上后车门就往驾驶座走。
北璇转过身在他身后喊,笑的肆意:“季空远,若是你发誓不会再伤害陆葭,我就帮你。”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车子刮着她的身侧疾驰而去,北璇慢走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圆月,支支吾吾道:“这两个人明明还彼此喜欢,可非要闹这么一出,可惜我,连闹的机会和理由——都没有。”
陆葭每日在画廊的工作都是简单又重复,像是有规律的数学填空题,只经过几道运算,就能得到结果。
但再简单的填空题也有变数,今天她遇见的,便是最后一道填空题。
一路上,一只有辆车在跟着自己,她快步走进画廊,扭头发现那辆车就停在画廊附近,没人下车但也没有把车开走。
黑色的车窗好似遮盖住了一切,她时不时投过玻璃大厅往外看,就像在看着一个□□。
没多久,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目光一颤,快步走过去一把关上大门锁好。
“陆葭你在干什么,你把门关上还怎么做生意啊。”书柠走过来就要把门打开,她刚伸出手,就被陆葭按住。
“你往外看。”
“看什么……”
书柠一头雾水的抬起头,迎面就看见了几个身穿农民工装扮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快步朝这里走来。
她一下子就慌了,忙问陆葭:“这该怎么办。”
“你去把经理找过来,看见苗头不对就报警。”
“那你呢。”
“我守在这里。”陆葭淡定的看着她,声音是一贯的冷静,“他们人多势众,很可能会硬冲进来,如果只是来闹事而不想伤人的话,我站在这里还可以阻挡他们一时半刻。”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这就回来。”
“嗯。”陆葭淡淡应了句,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拍门,几个人一人一掌下来拍的玻璃门一瞬砸向她的面庞。
“开门!”外面的人拿着工具,来势汹汹的威胁道,“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们砸门了。”
说完一行人就要硬闯进来。
玻璃门被撞得吱吱呀呀的响,陆葭挡在门前,表情沉冷的如一张结冰的纸,手压在门上厉声道:“工具放下,我让你们进来,有事你们可以跟我们经理谈。”
“你听不懂话吗?”为首的那个人挥了挥手里的工具,眼睛瞪着她,“叫你们老板出来,否则免谈,我们直接冲进去把你们这里砸个稀巴烂。”
“好啊——”陆葭定了定神,眼神坚定冷毅,作势松了手,“我们已经报警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足以让你们倾家荡产,如果你们想要吃牢饭的话,尽管砸,我就现在这里,只要你们砸门冲进来打伤了人,我就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们。”
为首的那个人怔了怔,拍在门上的手也随即停止,语气弱了下来:“我还是那句话,让你们老板过来,其余免谈。”
他们是专门冲瞑鹿来的,而非这个画廊。
可他们的车是跟着她来的。
他们知道些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不行。”她神色淡了下来,手重新握在门把上,“他不在这里。”
“谁听你的鬼话!他就在这里,我们跟着来的!”
什么?
为首的人一锤子就砸了下来,玻璃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内裂。
陆葭被吓得眉头一跳,身边的同事上来就要拽她走:“陆葭你还等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先保护好自己为主啊,万一他们真的伤了你怎么办。”
又一下重击砸下,身边的人突然间松了手,她被另一个人拉进冰冷的怀抱当中,一手护着她的,即刻将她带离原位。
陆葭心头一凛,瞬间便望见了一双清冷锋利的眼眸。
一地玻璃飞溅进来。
半扇大门的玻璃被他们彻底砸碎形同虚设,外边的人把金属门框敲断后闯了进来,各个表情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