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老板姓郝,人长得温文尔雅,也很好说话。
大伙虽然开玩笑说让阿康一个人烤肉,真正干起活来没一个人偷懒的。
烧烤的场地搭起来后,几个男生生火的生火,准备食材的准备食材,一边忙一边说说笑笑。
林薇是这些人里刀工最好的,承担了切肉的职责,大宽二话不说跟在她旁边帮忙。
谢寻和姜禾原本也想帮忙,人刚走近就被阿康挥着蒲扇赶到了一边:“哎哎哎你们俩就别过来了,去一边玩会儿,待会儿等着吃就行了。这炉子烟大,别把你们呛着了!”
“阿康你猪脑啊?别扇了!火苗都被你扇灭了!赶紧加炭加炭!”陆崇在旁边激动地指手画脚。
“你才猪脑!”阿康抬脚就去踹陆崇,“加炭就没空气了,火能着才见鬼了!”
“你大爷的!”陆崇破口就骂,“竟然敢踹我!”
谢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走,姜禾一把把她拽了过去:“熊儿,走吧走吧,反正有这么多人,咱们玩去。”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我刚看到有个帅哥在唱歌呢,你陪我过去看看呗!”说着就把谢寻拉了过去。
陈弋正在串肉,抬头看到姜禾蹦蹦跳跳拉着谢寻的背影,淡淡地勾了下唇角。
周林澈也抬头看了一眼谢寻,笑了笑,回头看向陈弋:“弋哥。”
“嗯?”陈弋回头。
“唉,”周林澈把串好的一串肉放进托盘,长叹了一口气,“我他妈忽然有点后悔,怎么办?”
陈弋:“后悔什么?”
“后悔今天在车上跟你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周林澈叹气,“我他妈觉得我可以上年度感动中国了!致辞就是,把心爱的女生送进情敌的怀抱,多伟大!多无私!”
“来不及了,”陈弋笑了笑,回头看了周林澈一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靠!”周林澈愤懑地把手里的肉串扔到一边,“作为对我的补偿,这全部你串!”
陈弋勾了下嘴角:“不是说认准一件事,就绝对不会放手么?”
“我——”周林澈被噎得没话,犹豫了两秒,重新拿起铁签,“我当然不会放手了!谁他妈说老子要放手了?我就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跟你在一块就跟隐形人似的,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周林澈闷闷不乐道,“谢寻她眼里好像就只有你,压根看不见我似的。”
陈弋低头笑了笑,没接话。
“你笑什么?”周林澈一脸不爽地拧起眉。
“你一路上都在和姜禾吵架,”陈弋说,“大忙人一个,哪儿顾得上谢寻?”
“我……”周林澈瞬间气红了脸,“姜大禾这个烦人精,明天我再跟她说话我就是狗!趴在地上吐舌头那种!”
“又在打什么无聊的赌啊?”林薇端着新切好的肉走了过来,夜风穿堂而过,她的一袭红裙在风中飞舞。
周林澈敛起方才的不悦,生怕被看出什么,上前接过林薇手里的盘子,笑道:“薇姐好手艺啊,这肉切的,跟烧烤摊卖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林薇笑着嗤了一声:“一个二个怎么这么贫呢?陈弋,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哥们啊?没一个正经的!”
“习惯了,”陈弋勾唇,“他们就这逼样。”
“哎薇姐!我正经啊!”大宽扯着脖子喊,“这些人里就我最正经了!你不信问弋哥!”
“省省吧你,”林薇回头,笑着嗔骂,“我没长眼啊我还要问你弋哥!”
话音落下,几人一阵哄笑。
其他凉亭也有很多年轻人在烧烤,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欢笑声不绝于耳。
正对着空地的地方,星星灯围了一个圆形的舞台,一个寸头帅哥正坐在高脚椅上唱歌,舒缓的民谣回荡在整个农家乐里。
谢寻原本以为姜禾真得是来看帅哥的,没成想从凉亭出来没走多远,她就把自己拉到了旁边没人的地方。
谢寻指了指身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禾:“禾子,你不是要去听那个男生唱歌吗?”
“那只是借口啦,我就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夜风将姜禾的短发吹散,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山谷,她轻声叹了口气,看上去有几分莫名的悲伤。
谢寻很少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担心:“禾子,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姜禾回头看向谢寻,勾了勾嘴角,“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谢寻笑着握住姜禾的手:“好,你说,我听。”
姜禾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抬头问:“熊儿,你喜欢周林澈吗?”
这问题问得太过突然,谢寻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周林澈?”
“对,”姜禾点了点头,“周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