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的眼睛几乎要掉到地上:【宿主,这要求好不要脸】
舒颖以前只在宅斗文中看过这样狗血的桥段,没想到自己穿的身份接二连三地遇上,从小叔子来娶亲到姐妹共侍一夫,果然生活比小说更精彩,而这样的想法还出自一位出过国门留过洋的进步女性,实在令人瞠目。
看来梁采薇在国外就学会了知识技术,【这就叫中西合璧好,哪个有利益哪个拿来用,毕竟老祖宗教育我们,大丈夫还要能屈能伸嘛】
如果单把杭采薇拎出来看,那就是一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不论什么事情都能拔得头筹,人生赢家的模板,行走的玛丽苏,自信爆棚也不稀奇。不过这样优秀的女子,为什么要维护一夫多妾制,不去追求一代一双人,反而盯着别人的男人不放呢?
相比之下原主就是传说中的第二个孩子,一直被长姐的光环覆盖,遮得没有出头之日,既不如第一个孩子被重视寄予希望,又不如最小的孩子被杭父宠爱有加,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庸庸碌碌地长大。
嫁给梁泽凯似乎是把她一生的好运气都用完了,然而才刚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姐姐就要来和她抢,看看民国时期那些打着真爱旗号的故事,没准梁泽凯真有可能逼她下堂。
舒颖:【我本来还觉得梁泽凯,如果他真的这样,】
“你们把她怎么来了?”舒颖心中咯噔一下,愤怒道,“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二妹稍安勿躁。”杭采薇见她发怒,也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三姨太性格懦弱,只要随意恐吓她几句,便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况且她似乎本来就觉得女儿抢了别人的位置,对不起杭采薇,现在将大少奶奶的位置让给正主,才是人人归其本位,合规合度。
“三姨太也是我的姨娘,从小她待我如何好,我都记着呢,怎么可能做伤天害理的事?二妹且宽下心,只要你答应下来,三姨太日后必定能颐养终年。”
这便是威胁,舒颖看着眼前的杭采薇,似乎已经不记得她出国时是什么样子,只看到如今剪了一头齐肩的短发,烫成了大波浪披在肩头,“你是我的姐姐。”舒颖看着她道,“从小到大你都得到最好的,我什么都不与你争,只有这一样,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泽凯?”
杭采薇微微一愣,他们姐妹两表面上和和睦睦,暗中较劲却是少不了,她没料到这层窗户纸会被戳破。
大太太见状,在一旁冷哼道,“你要想想,如果没有薇儿,梁家大少奶奶会让你来当吗?”她尖利地说,“男子是女子的天和地,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占了薇儿的位置这么久,也是时候应该还给她了。”
“是阿,二妹。”杭采薇反应过来,索性将心中的话摊开,“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知道,你从来就比不过我。”她提起头道,“这一次,你也抢不过我。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你们要我过来,就是逼我让出位置?”舒颖道,“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就要用三姨太来要挟我?可是爹怎么会同意?”
大太太挑着眉看着她,神情倒有些怜悯,她冷然笑道,“二,这就是老爷的意思。”
她满意地看着舒颖惊讶道,“什么?”
杭采薇拉着舒颖走后,杭父叫人来上茶,对梁泽凯拱了拱手,“贤胥,这件事实在是我这个……是我们杭家对不住你。”
梁泽凯看了看他。
杭父急匆匆地说,“当初采薇在国外,来不及及时赶回来,我那婆娘怕误了时日,贵府怪罪下来,这才想出的昏招,让二女儿佑宁代替她姐姐,上了花车。”
梁泽凯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误了时日?当初是杭府来信说,大已经回国可以完婚,母亲才开始筹备婚礼,杭采薇到底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国,大家心里都各自敞亮。杭父现在倒是好得很,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这厢杭父仔细观察梁泽凯神情,其实对他而言,两个女儿谁嫁给梁泽凯都无所谓,就算是去当姨太太,他也上赶着乐意。所以当听说梁泽凯要娶女儿当正房,无疑如天上掉金子,就算让二女儿顶替也罢,无论如何要结成这门亲事了!
可毕竟梁泽凯更中意采薇,要是被他发现佑宁不是采薇,日后闹起来只怕两家会起了嫌隙,倒不如现在自己说出实情,依这女婿对采薇的喜爱之情,想来也不会过于苛责他们。到时再顺水推舟把大女儿送过去,便是一出漂亮的化干戈为玉帛。
“唉,贤胥……这事儿都怪我。”杭父见梁泽凯面无表情,猜测他必定心有不满,重重地拍了拍大腿,“我这一生别的没什么成就,唯独生了这一双女儿,佑宁性格沉静,温婉体贴;采薇与她截然相反,活泼热情。都怪我太过宠爱她们,让采薇一个劲儿地往外跑,还不肯回来了你看。”
杭父偷偷瞥一眼梁泽凯,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回采薇在国外,其实也吃尽了苦头,她一个人姑娘家的,在家里什么事都有下人替她准备,在外面事事依靠自己,很是狼狈。”
梁泽凯依旧不发一言,没个确切的态度,杭父摸不着头脑,顿了顿,还是决定要把原来的话说完,“好在她现在总算明白过来,还是您对她好,她昨天刚,说是想谢谢你对佑宁的照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回来,她就还是。”
听到这里,梁泽凯总算开口说话道,“既然回来了,就便好好用国外所学,报效国家把。”
杭父忙道,“诶,那是那是。”话题被拉开,杭父眼睛转了一圈,觉得不好再急吼吼地上去,于是挂起一副慈祥的表情,仪仗自己岳父的身份,和梁泽凯拉起家常,“贤胥,自那日婚礼一别,已经几个月过去,梁司令夫妇如今身体如何?”
梁泽凯低头吹了吹茶面,等上面一层不再滚烫,才缓慢而疏远地说,“家父和家母都身体健朗,劳您关心。”
他抬头看杭父的脸色神态,只见这位岳丈依旧是一身长袍,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哪有一点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看您精神矍铄,似乎比几月前气色还要好。”
杭父窘迫地奉承道,“我只是一届匹夫,无虑无忧,每天混沌度日,自然一身轻松,哪里比得上梁司令保家卫国,有烦心事要操劳?”
梁泽凯冷淡道,“在其位,谋其职。家父职责所在,岳丈过誉了。”
杭父又吹捧了几句,打探明亲家公的近况,现下局势动荡,更显得手里有枪的腰杆粗底气足,只要梁司令不倒,梁家仍然根基稳固,他心中早已经有了计算,既然不能单刀直入,不如从小女儿入手,“贤胥与小女佑宁成婚也有一段时日,这孩子一贯让我省心,就是不知她在梁公馆,侍奉二老可有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