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区的纳洛堡军校是帝国中央军事体系里的一个分支,原是一座上世纪伯爵的古堡,如今被改造成了封闭式的训练营,足以见得帝国将军事阶级视为如同上世纪贵族一般的存在。
这是宁随远在纳洛堡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几天前他与宁家三口匆匆道别,随着军队货车穿过魔鬼沙漠,卡着报道的最后一天抵达了纳洛堡。
毫无悬念他被纳入了基层组织,在机修部二组,同组还有两个beta。
宁随远侧躺在值班房的上铺望着窗外,砖瓦堆砌的古典塔楼鳞次栉比,对称设计的防御陵堡将最中央的尖顶建筑鹰塔供奉,在夜幕和冷月的衬托下,散发着威严和庄重。
“hatfuckgdayahahday”
高分贝的电音和打碟声乱入,从西北塔楼也就是士官们所居住的地方传出,打破了夜的肃杀。
“都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结束啊”下铺的少年用枕头压住脑袋仍旧无济于事,他懊恼的坐起来,摸出眼镜戴上“监察员不管吗”
“亚当斯中校回来的车延误了。”谢尔兹正对着镜子梳理鬓角,他有些雅利安人的血统,身材高挑,轮廓浓艳,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奔放和健康的味道“这种时候不疯还要等到几时啊”
路阳看向谢尔兹,纳闷“你是要出门么”
谢尔兹从抽屉里摸出一瓶香水在手腕上喷了两喷“是啊,刚才军宿317来报修说下水道堵了。”
“你穿成这样去通下水道”路阳望着他恨不得开到肚脐眼儿的白色v领,瞪圆了一双狗狗眼“啊这个味道”
“不好意思,喷多了。”谢尔兹笑着冲他甩了甩手,转而从床上拿了军绿色的工装连体服套上。
“你的腰带,腰带忘了”路阳捏着鼻子提醒。
“系什么腰带。”谢尔兹懒懒的扬眉“反正都是要解开的。”
路阳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谢尔兹将连体衣的拉链拉到脖子,挥手出门。
路阳长叹一声倒回床上,在震天的动静中继续辗转反侧。
军宿的大型蹦迪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谢尔兹却一直没回来。
“通个下水管道怎么那么久啊”宁随远听到路阳小声嘀咕着,“窸窸窣窣”的换衣起床出门。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路阳魂飞魄散的奔回来,“哐”一声将手电筒丢到桌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到宁随远床边。
“远哥远哥”他带着哭腔喊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青涩天真的模样,丝毫藏不住情绪,宁随远坐起身道“怎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aha他在连廊里”路阳哆嗦着说不全一句话。
二十分钟前,他因为担心谢尔兹把夜间的巡查工作提前了。
万籁俱寂,半开放式的连廊里一片幽暗,窗棱外是冷白的月光和墨绿色的茂盛植叶,路阳沿途查完了几个电路总阀,忽的听见一些细微的喘息声遥遥传来,两道声线,一个粗重一个压抑,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谁”
拐角处有两个交叠的影子,体型差显著,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墙上,两人的裤子都层层叠叠的堆在脚跟,随着路阳的这一声,两人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发出长长的低吟。
手电筒晃过他们的脸,路阳惊得后退“谢”
谢尔兹的眼神还很迷离,反倒是他后面的那个穿着军装的aha慢慢的扭过脸来,舔了一圈嘴唇,露出犬齿,狠狠的咬在了谢尔兹的后颈腺体上。beta的腺体虽然只是个摆设,但aha强行注入信息素仍可以形成临时标记,过程略显得血腥。
虽然被标记的是谢尔兹,路阳还是被那个aha残暴的目光给吓坏了。
“我们这里除了军校生以外就都是beta,我听说那些aha都不是好惹的,之前有beta在晚归途中被拖进了军宿,过了十来天才被放出来,出来之后精神都不正常了”路阳跟在宁随远身边,不停地碎碎念着。
“你在哪儿遇到的aha”宁随远问。
“就在那个连廊的顶头。”路阳指了一下说“他当时就在那里跟谢尔兹”他哽了一下没说下去。
宁随远拿着手电筒自顾自的径直走入连廊深处,
路阳不禁对这位同僚的胆识产生了敬佩,在后面偷瞄。
二十来岁,身量高挑,拥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海,这双眼睛削弱了他五官的女气,让他看起来十分刚强,俊美而夺目。
路阳眼中的艳羡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