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沈云漪满是信任的眸子,秦墨尘的坚如磐石的心像是被撬动了一小块;又好似冰山被温暖的阳光一照,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秦墨尘掩饰性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重新喝起茶来,等到心跳平复后,才幽幽开口,“师妹打算如何做”
沈云漪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白白雪白柔软的毛,白瓷似的小脸上却呈现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凶狠,“褚盈盈不是喜欢利用她的先知吗成,我倒是想看看她的先知有没有告诉她子是个妖孽邪物”
秦墨尘问道,“师妹想如何做”
沈云漪道,“我记得前些日子听爹说洪家村的祠堂倒塌了,导致洪家村不少村民伤亡。”
秦墨尘隐隐有些猜到沈云漪想做什么,墨玉似的眸子紧盯着沈云漪,等她继续说,“若是外面传洪家村的祠堂之所以会倒塌,是因为褚盈盈这个妖孽邪物。师兄你说,褚盈盈会如何”
秦墨尘像是第一次认识沈云漪,身子向后靠了靠,上下打量着沈云漪。
沈云漪被打量得心里发慌,忐忑问道,“师兄你怎么了难道你是觉得我太恶毒了”
在沈云漪紧张的注视下,秦墨尘缓缓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奇怪你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法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沈云漪从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送上去让人打的。
秦墨尘评价道,“法子听着不错,可施行起来有困难。首先你怎么往外传褚小姐是妖孽邪物,再者就是往外传了,如何让人相信”
沈云漪显然是有准备的,双眸明亮如星辰,白瓷般光滑细腻的小脸熠熠生辉,“我外公与昭明寺的圆惠大师有旧,我只要将褚盈盈害我的事跟我娘一说,我娘一定会帮我说动圆惠大师。有圆惠大师开口,褚盈盈这妖孽邪物的名头就定了。”
秦墨尘戳破沈云漪美好的幻想,一针见血道,“圆惠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光是所谓的旧情是不可能让他直言说一个女子是妖孽邪物。”
沈云漪却道,“不用圆惠大师直言,只要别人去问时,保持沉默,或者说些不算谎话的话。不对,我相信以圆惠大师的道行指不定真的能看出褚盈盈是妖孽邪物。”
秦墨尘这次赞同了沈云漪的话,点头道,“利用自己的先知,肆无忌惮地害人,的确称得上是妖孽邪物。正邪皆在一念间,褚小姐怕是得了不一样的大造化,她若是以此为善,乃无上功德。”
沈云漪接着道,“可她偏偏以此为恶,不择手段,铲除异己。像褚盈盈这样的人,注定是走不远的。”
“圆惠大师那儿没问题了。你打算如何将事情传开”秦墨尘提醒道,“师妹最好避开点师叔。师叔是真正的端方君子,人品高尚,他怕是不会赞同师妹的行为。”
沈云漪摸着白白毛的动作一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抓着白白的背,“我好像只能找我大哥和二哥帮忙,可偏生我大哥和二哥那儿避不开我爹。”
“师妹好像忘记我了。莫非我在师妹眼中就如此无用”
沈云漪双眸立时大亮,双眸灼灼,紧紧盯着眼前的秦墨尘,只觉得眼前的秦墨尘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品德是如此的高尚,对他的敬仰崇拜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
秦墨尘像是被沈云漪的表情逗到了,不由轻笑出声,“这事情就交给我了。”
“师兄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秦墨尘一离开,沈云漪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南宫氏,将褚盈盈故意设计,让她穿上灯笼纹的衣裳,打算借冯老实的手杀她的事说了。
南宫氏大怒,当即就要去褚家找褚盈盈算账,沈云漪拦住了她。
“娘,无凭无据的,咱们找上门去,人家肯定不承认。到时候咱们能拿对方如何呢”
南宫氏双眸喷火,怒道,“难道事情就这样算了想想真是不甘心”
沈云漪立马把她和秦墨尘商量的事同南宫氏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宫氏并未一口应下,面露迟疑,喃喃道,“你爹怕是不会同意。”
沈云漪小脸一板,不悦道,“娘,对付小人就该用小人的法子您想想我这次差点被刀子捅了啊您想想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您帮不帮我啊”
沈云漪边说,边拉起南宫氏的胳膊摇晃,晃得南宫氏脑子昏昏,一时间无法思考,又想到沈云漪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帮娘帮你”
沈云漪不再摇晃南宫氏的胳膊,嘴角咧得大大的,笑靥如花,双眸弯弯,脑袋搁在南宫氏的肩膀上,撒娇道,“娘,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有了南宫氏的帮忙,圆惠大师那儿就没问题了。
沈云漪派人通知秦墨尘,后者也立即行动起来。
没多久就传出了洪家村的祠堂之所以倒塌,是因为有妖孽邪物作祟,而那妖孽邪物就是褚通判褚洪洲的女儿褚盈盈。
这话越传越广,甚嚣尘上,几乎传得满城风雨。
在有人去请教昭明寺的圆惠大师,那褚盈盈到底是不是妖孽邪物,圆惠大师双手合十,悲天悯人地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问的话与回的话颇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可是经过众人口口相传,就成了圆惠大师也认为褚盈盈是妖孽邪物,以后定会害人。
受了害的洪家村人竟然包围了褚家,声称要褚家将褚盈盈交给他们处置,不能让那妖孽邪物继续害人。
事情闹大了,沈家航不能不出面。
褚家自然不可能放弃褚盈盈,洪家村的人又不愿轻易罢休,最后折中处理,有一颇有名气的道长出了个主意,说是只要将褚盈盈绑起来,用沾了狗血的鞭子狠狠抽到她二十鞭子,就能将褚盈盈身上的邪物给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