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徐幼瑶没直接回云瑞殿,而是到太后的长宁殿诵经去了。
太后诚心礼佛,偶尔便也带着宫中后妃一起。
她到时,周贵妃和安美人已经在了。
见她姗姗来迟,周贵妃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安美人却忍不住酸道“莫不是蕲春殿的饭菜好吃些,竟吃了这么久。”
徐幼瑶日日出入蕲春殿,旁人想不知道都难。
她认真比对了一下“其实差不多的。”
“饭菜既差不多,那想来是蕲春殿比长宁殿更好些,不然怎么来得这样晚。”安如郁眉眼瞧着淡雅,
说话却不知怎么总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就是徐幼瑶这样的脑子,都不大开心地蹙起了眉。
听见动静,太后从佛堂走了出来“既都来了,便进来。”
当着太后面,安如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跪在自己右前方的徐幼瑶,心里嫉妒地冒酸水。
凭什么一个后来的,承的恩宠却比她多。
徐幼瑶捧着佛经跪在太后后方的蒲团上,微垂着眸子认真诵读。
因捧着佛经,广袖便滑落下来,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臂。
手臂上黑乎乎的两团,像是两个什么字。
安如郁马上瞪大了眼,尽力看去。
礼佛需静心净身,身上有这样的脏东西,可是大不敬的。
趁着诵经告一段落,她立即小小惊呼一声“瑶妃你手臂上是不是有两只虫子”
徐幼瑶心里一惊,忙低头去看,却只见两个笔迹分明的毛笔字
赶紧拉下袖子遮了遮,目光微闪,紧张都写在了脸上,支吾道“不是虫子没什么。”
她这一句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更令安如郁起了疑心,硬是凑了过去“我瞧着总不对劲,还是让我看看吧。”
徐幼瑶死死捂住袖子“不不必了。”
一番动静惊动了太后,她睁开眼,神色沉了下去“佛堂之下,岂容放肆。”
到底是执掌中宫多年的女人,板着脸一发话,其他人便都息了声。
安如郁仍扯着徐幼瑶袖子,解释道“我瞧瑶妃手臂上有字,想着怎么没洗干净,岂不是对佛祖的不敬么。”
徐幼瑶涨红了脸,在众人目光之下,只好慢慢挪开摁住袖子的手。
安如郁赶忙一把掀开,露出那两个字。
“萧俞”。
“陛陛下的名讳”安如郁傻眼了,半晌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你你怎好将陛下名讳写在自己身上,还带到佛堂来,简简直不害臊”
这狐媚子,真真是不要脸极了。
徐幼瑶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想来应该是下午睡着时,陛下写的
周贵妃却是看着那略有些眼熟的字迹,眼底有几分复杂之色。
气氛沉凝之时,太后忽然笑了,还拿手掩着唇,笑声却是不断传出来,显然心情极好。
将徐幼瑶拉了起来,边亲昵道“这是陛下自己写的”
“这混球,如何也会玩这种小把戏了。”
还挺有情趣。
安如郁傻眼了,怎么会陛下自己写的
陛下何时会同后妃这样亲近嬉闹了
她面上颜色青青白白,方觉自己闹了好大一出笑话,咬着唇,不敢多言。
太后也没理会她,任她跪着,只拉着徐幼瑶,低声问“只有这里么可还写了什么别的地方”
那语气里竟透着几分期待。
写手臂上被人看见已很丢人了,还能写在什么地方。
徐幼瑶脸皮通红,摇摇头,声如蚊呐“没没了。”
接着便听见太后叹了口气,叹得颇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