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皆吓破了胆,瞧着大都是女流之辈,退到船角,惊慌失措地抱作一团,眼底溢满了恐惧。
“救命救命”
男人走到退无可退的女人们面前,用力扬起刀刀刃上还滴滴答答落着新鲜的血滴,砸在女人华美精致的裙摆上。
“不”
电光火石之间,一支箭倏地划破夜空,准准地命中男人咽喉。
力道之大,几乎贯穿整个脖子。
男人动作僵住,眼球凸出,手里的大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惊得几个女人再次尖叫出声,纷纷连滚带爬地逃窜开来。
男人的身体轰然倒地,眼睛睁着,瞳孔溃散,了无生气。
“陛下,那只船要沉了。”
顾醛收回手里的弓箭,转头看向萧俞。
船身歪了一半,吃水线也越来越高,分明是哪里漏水了。
那船上大都是不会游水的女子,任由落水怕是等不到救援。
萧俞冷声吩咐“搭梯子过去,把活着的人都拉上来。”
幸而这只画舫够大,他捏了捏眉心“待人都上来,直接靠岸。着人将此事报给京兆府尹,打捞尸首,查明原
因。”
顾醛领命下去。
萧俞回身挡住徐幼瑶视线,推她进去“不许看,让锄月陪你进去待着。”
徐幼瑶只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便知发生了惨案,脸色略有些发白。
沉船上的幸存者正接二连三地被带到画舫上来,她待在外头,只平白让他分心,便极乖地点头,拢着披风往里去“你要小心。”
萧俞看着她进去,侧目瞧见那船已迅速地沉没了大半。
血液融进湖水,染红了大片,然没过多久,那片血色便被深邃的湖水尽数化开,逐渐淡去。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血腥味,怕是很难相信,方才那里发生了一场血案。
顾醛问清了情况,过来回复“陛下,那是周家的船。”
萧俞眸光沉凝,抬眼望去,果在一堆发髻散乱、罗裙尽污的女人里,发现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周书丽。”
他淡淡招了一声,蜷在角落里抽泣的周书丽浑身一惊,惊愕地抬头。
她以为,来救援的是京兆府的人,却没想会看见陛下。
由丫鬟扶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靠近了一些“陛陛下”
“发生什么事了。”
她虽怕这位表哥,但也知他是极厉害的人。听他这么问,周书丽心里才真的踏实下来,嘴唇颤了颤,忽得放声嚎啕大哭。
到底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萧俞头疼,发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挥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
“脸上的血擦擦,别吓到瑶妃。”
周书丽哽咽着,好不容易擦了脸,整理了衣裳,一想到船里头是徐幼瑶,又有些踌躇。
当初楚侯府那事她没敢站出来帮她说话,想必心里是怨的。
她垂头丧气地理了理散下来的头发,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推开一点门,往里小心张望一眼
“瑶”
“瑶妃娘娘”
却见徐幼瑶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丫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正死死捂着徐幼瑶的嘴,已将其从另一侧的门拖了出去。
画舫上的人宫人本就不算多,这会儿大部分都被抽调去安顿那些沉船上的人了。
因而这男人将徐幼瑶拖出去,竟是没被人发现,旁边还一左一右
站着两个望风的。
眼见人就要被带走,周书丽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一把抱住徐幼瑶的腰,死死拽住。
她那一声惊动了其他人,望风的肉眼可见地慌了,立即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她身上,直接踢开。
画舫阴影处等着一只小船,只要将人带上去,就能马上离开。
“来不及了,快跑”
拖着徐幼瑶的男人面露狰狞之色,死都不肯放下。
徐幼瑶力气小,却仍拼命挣扎着,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流下,竟透出一股细弱的狠劲。
男人看着便不是干力气活的,心里紧张害怕不说,还要架着个不配合的女人,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瑶瑶”
萧俞的声音传来,竟带着一丝颤抖。
眼见脚步声越近,那人终于咬牙放弃,空手翻出船舷,跳进了湖里。
随即爬上接应的小船,急匆匆地离开。
顾醛弯弓搭箭,直接射穿了小船本就不坚实的底部。
再一箭,正中那为首的男人,却避开了要害。
他了解萧俞,犯到他头上,死是最轻的惩罚。
男人一声惨叫,弯腰捂住了脸,鲜血自指缝间汩汩流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抱着脸,痛苦地打起滚。
萧俞紧紧抱住徐幼瑶颤抖哭泣的身子,浑身笼罩着一股如有实质的戾气。
他平日对外散漫肆意居多,眼下面色阴沉,眸光几近暴戾,周边的人在这威压之下竟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只听他声音冷如寒冰,似蕴着滔天怒火。
“抓回来。”
“孤要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竟然比谈恋爱好写qaq一只写甜甜的恋爱写到秃头的单身狗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