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不去借诗抒怀一番不就没那几个什么事儿了”瓜尔佳绮喻用他的右胳膊肘撞了撞景葶,眼睛却还盯着小厅正中作诗作得正热闹的几人。
景葶正喝茶呢,这一撞就微微撒了些到手上。
转头看见瓜尔佳绮喻一边慢悠悠地塞吃花生米,一边哧哧地笑。
“您去怕是效果更好。”景葶放下杯子,把手上的茶水朝绮喻袖子上抹,嘴里说着冷淡没有诚意的话。
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景葶擦干净手,又继续喝起了茶。
“你可知他们几个为何这般表现”
得这回不是用胳膊肘撞了,直接改上手扯了,小半杯茶水直接泼到了景葶胸前的衣服上。
“对不住对不住”绮喻拿出自己的帕子往景葶衣服上擦拭,还讨饶地冲景葶笑。
景葶制住他的手这力气真大
取过他的帕子自己清理,已经不想计较他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了。
“哪般表现”这是在接他刚才的话。
“平日里你可曾见过这几位互相夸赞到这般融洽”绮喻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明显地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防备什么。
还没等景葶回答,他又稍稍坐得凑近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咱们这顶上包间,来了不简单的人”
景葶就笑,难怪挑了这么个地方,“难不成是考官”
“一看你就不懂行情”绮喻就嫌弃道,“三十八年乡试,知道吧”
“嗯,知道。”景葶就点头,想起来年羹尧就是那一届的,他今年去主持四川乡试去了。
“那一年,揭批舞弊的檄文闹到了御前。圣上从此废止以往咱们顺天乡试的成例,不再任用前一科状元作为主考。”绮喻的声音压得更低,“这主考都改为临时点派了,着急忙慌地连他们的性情都不好打听,多难哄啊,稍不注意还能被告发了,这风险担地不值”
也对。
不过就算知道考官偏好,他们这互相恭维地吟几首诗能显出什么来啊
“你这就不知道了,以诗言志,考官自然不会在意,但这诗里传达出来的,你觉得什么人会接收到呢”绮喻示意景葶去听一听那些人诗里表达的内容。
这一点景葶刚刚确实没有在意到,他便仔细听了几句。
这些人诗作了不少,但诗里的内容,似乎车轱辘般地重复同样的观点。
再一联系最近几件众所周知的朝廷动向。
八阿哥
绮喻按下了景葶在桌案底示意“八”的手,微微点头肯定。
“这位”绮喻眼神斜翻,显然是在示意包厢位置,“可不简单啊,咱们这乡试都还没考呢,都能让咱们摸见动向连秀才都能放在心上的,果然不负贤名”
哪里就会恰巧打听到他的行踪,然后还让这么些人巧合偶遇呢还不是他这个居于上位的人特意放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