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景葶做事一向谨慎,这就让他的行为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
把自己的诚意展示出来,还要让对方如自己所愿地接收到,也是一件讲究战略的事情。能做到润物细无声,就可以称为上策了。
“劳您进去问问,这会子可是方便进去”景葶就朝守在书房门口的苏培盛拱手。
苏培盛看见景葶却是眼前一亮,心里想着,主子爷这会子正生气呢,见着景葶再谈点别的,一准就能把惹他不高兴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于是苏培盛很快地进去作了通报,出来的时候一边回话还一边递眼色“主子爷让您进去。”
只是这眼色是什么意思
景葶有些摸不着头脑,走进去的时候不自觉地调整了姿态难道是要挨训
很快景葶就明白了。
等他规规矩矩地走到里间的时候,四贝勒正在来回走动一边走着一边骂人,骂到尽兴的地方还换成了满语,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景葶。
好吧,景葶知道,这位爷确实是没拿自己当外人,甚至连骂人这种最没有风度的时候都对他毫不避讳。
那就听着吧。
这听着听着就明白了。
四贝勒骂的这个人,也确实有点棘手。
他一次又一次地让人递话给四贝勒,全都是在表达夸赞并且支持四贝勒去夺嫡云云。
这人大概也不太能明白,他这纯粹是表忠心的肺腑之言,其实不仅不会让四贝勒高兴,反而可能会给四贝勒带来麻烦。
这人也是太过急功近利,在这不恰当的时机,用如此不恰当的方式。
站队是一件极具艺术性的事情,毕竟皇位继承最重要的一点是正当性,把这种争夺摆在明面上,实在是落于下乘。
如何体面地传达信号,这人怕是还没学到。
居然还一而再地递这种话如此不机密的方式,简直是在害四贝勒了。
四贝勒除了委婉地朝他回复,说自己毫无夺嫡之意,也不好再做别的事说不准做得多了反倒叫人疑心是在欲盖弥彰。
难怪他气得骂人。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四贝勒的脸色才终于好点了。
又想起来景葶已经站了好一会子了,便招呼景葶坐下。
至于四贝勒刚刚在骂谁的问题,景葶也没有多问,这是不太好问的事情。
只挑着这回考试的事情说了说,诸如考的什么内容啊,自己是怎么答的啊,为什么这么答啊,同考的士子都是个什么状态啊,那些考官都是个什么情形啊
主要是给四贝勒一些考生视角的描述。
四贝勒这个地位的人,关注科举考试,天然地站在了制度设计的高度。
但来自不同位置的,并且有见地的观察与思考,对他更全面地去理解科举是很有用的。
四贝勒很是赞赏地点头,愈加认可景葶,觉得他确实是个能做事的人。
果然,一个蠢货带来的气愤就得要一个天才来抚平,四贝勒这才觉得自己获得了稍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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