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隔壁没声了,绮喻想着那两人或许是要离开,便向仍然神色如常吃着饭的景葶提议:“出门瞧瞧模样去?”
景葶微微摇头,咽下口中的食物,回答绮喻说:“不会成气候的。”
什么不会成气候?
绮喻琢磨着小伙伴这过分平淡的语气——所以他说的是刚刚的那两个人?
是,当然也不仅仅是。
景葶在心里感叹,有些结局,或许在事件开始前就已能见端倪了。
对于皇阿哥来说,内心想要争夺储君之位,进而选择去追求所谓“贤名”,这一行为的本质是什么?
是想得到皇上的认同,认同其确实贤良、确有才干。
可事实是,即便争取到诸多大臣的支持与赞扬,就必然能让皇帝本人也认可吗?
这恐怕还与皇帝本人的个性,以及皇帝同大臣之间的博弈格局有关系。
当今圣上,他的经历,他的成就,都十分昭然地表明了,他是一个强力的、骨子里不容干涉的君主。
如果大臣们众口一致地替某一位皇阿哥美言,这首先意味着的,是这些大臣对皇位继承问题的干涉——尽管这一点在某些理想化的君臣理论当中是说得通的,但作为皇帝,从他本身的利益诉求出发,他是决然不会愿意的。
并且,皇帝不可能不怀疑,这位得到诸多支持的皇阿哥,究竟是付出了怎样的投入,又或者是对未来的许诺,这才勾结、捆绑到这般的关系——倘若如此,待这位继位之后,岂不是要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大臣?对于朝局的稳固来说,实在是有巨大的风险!
最根本的逻辑是,这个皇阿哥获得交口称赞,虽然不排除有真才实干的可能,但更可能是因为这个人花了极大的心思在经营名声上——那么,这人还有精力去做正事、去学习实践治国的技能吗?又或者说,这人真的有治国的天赋与才能吗?更进一步,就说皇帝了解自己的儿子,可他没有其他同样出色,却没有严重瑕疵的儿子了吗?
当今圣上除了足够雄才伟略之外,更是一个有有胸襟的君主——这一点表现在,不仅是皇权,他还有对天下百姓的真实关切。
既如此,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只会做最稳妥的选择。
所以,面对当今圣上,打算走“贤名”路线的皇阿哥,也许压根儿就选错了路!
景葶说出“不会成气候”这一句,不能说没有因为“已知结局”带来的笃定,但更多还是基于对人、对局势的理解与分析。
至少在加入新的变数之前,景葶是更偏向这一番猜测的。
慢悠悠地把一顿饭吃好了,景葶与绮喻这才离开酒楼,分别回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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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钱子接过景葶脱下来的外套,趁景葶午睡之前把要交代的事说了:“您做的炸小排骨已经递去给小庄子了,也按您说的告诉他,不让萨其马一次吃太多。”
景葶点点头,神情带着些回忆:“这小东西走之前,我答应了给它做好吃的......也算是相处过一段日子,不知道它会不会想起我。”
“它在咱们院子时,最爱粘着的就是您了!想来在它心里,您自然也是它的主人。从来都听人说,狗念旧主,它指定不会忘记您的!”小钱子对这一点很肯定。
景葶便笑:“下回去二阿哥那里瞧瞧就知道了!”
弘昀抱着萨其马去看望李氏。
之前因为怕四贝勒生气,他只敢把萨其马藏着。
这会子得到了允许,他正处于热衷跟别人介绍狗狗的阶段。
叫小庄子拿着炸小排骨跟着,想在额娘那儿喂食,逗它给额娘看。
“姐姐也在!”弘昀看见二格格十分欣喜,抱着萨其马冲到她面前。
“慢着点!”二格格朝弘昀摆手,“怀里还有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受不住了!
我也不想短小~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