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唐思思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尖叫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扭头看向门的方向,“吵什么吵……”
黑暗之中,她对上了一双满是疯狂的眼。
女人半蹲在床边,死死地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啊!”唐思思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尖叫着跳起来,想要爬下床,冲出房门。
幽灵般的女仆突然出现在唐思思背后,两只鹰爪似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唐思思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
夫人优雅地站起身,她长而尖的指甲爱怜地抚了抚少女满是惊恐的脸蛋,指尖轻轻戳进她下颚的肌肤。
“嘶啦——”
唐思思挣扎着,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她立刻陷入昏迷。可手腕上储存的道具立刻生效,黑色的绷带又让她再次清醒,再次被剧烈的痛苦席卷。
“不……”唐思思手腕一翻,一把黑色的匕首出现她手中。
唐思思拼劲全力向上刺去,男爵夫人只淡淡瞥了一眼,她娇嫩白皙的手掌随意地握住锋利的刀锋,只稍稍用力,钢片就化为粉尘。
“真是不够优雅。”夫人夜莺般婉转妩媚的声音响起,她尖利的指甲掐住唐思思的脖颈,“你这个坏孩子。”
“砰。”唐思思的尸体沉重地倒在地上,她整张脸血肉模糊,只剩一对凸起的眼珠,死不瞑目。
女仆手脚麻利地将她推进床底,唐思思的身体被硬生生挤进狭窄的床缝中,和另一具尸体紧挨在一起。
她们靠在一起,原本那具尸体猛然炸开,像一层血膜包裹住唐思思的身体,唐思思整个人都在融化,变成尸体的养分。
它将慢慢消化新的食物,让自己永不腐烂。
“永恒的青春和永远的美丽才是人不变的追求,就连尸体也不会例外。”女人将剥下的面皮敷在自己脸上,满足地叹息一声。
女仆掀开染血的床铺,有条不紊地更换新的床单和枕头。
躺在这张床上的人不会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在入睡时被剥下面皮,发丝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血一滴一滴打湿枕套。
“噗。”
尖锐的□□贯穿人的大脑,将人凭空提起,在空气中晃晃悠悠,再被钉死在布满奇异花纹的墙壁上。
莫森男爵拄着手杖,看着老管家用刀划开李浩白的胸口,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默立的盔甲头罩无声打开,李浩白的身体化为粉尘消失在原地,一只胸口缺了一块灵体的幽灵被吸入盔甲之中,和它的前辈们挤在一起。
这些幽灵会彼此争斗,不断吞噬,直到剩下一团混杂的、凭借本能行动的意识。
老管家将心脏放在铺着白色绢布的托盘上,男爵满意地点点头,他回到三楼,他的长子艾伦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周全。
艾伦特英俊却冷漠的脸上满是狂热,他的房间中央绘制着一个复杂的法阵,只看一眼,人心中的恶念就会翻腾不休,被阴暗的自己占据主导。
“伟大的,无所不能的主,您卑微的信徒已经准备好今天的祭品……”
莫森男爵,艾伦特和老管家都虔诚的跪在地上,将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放在法阵最中央。
那颗心脏,从被挖出来那刻起开始不断跳动,一路上,越是接近艾伦特的房间越是跳动得激烈,现在更是极大幅度地收缩跳动着,像是一个不断喘息的人。
一颗心代表一条命,和盔甲中的幽灵一样,男爵父子渴求永生。
明明是夜晚,这座庄园却比白天还要热闹,无数牛鬼蛇神脱下人皮,肆意狂欢。
这才是玫瑰庄园真正的样子,外来者不是客人,他们是猎物,是祭品,是注定要永远留在这里的人。
或变为床下无脸的尸体,或成为盔甲里无心的幽灵,或不明真相地侥幸逃出,或自以为看破一切。
沈心凌在寒冷中哆哆嗦嗦地睡着了,除了她,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副本的期限被无限延长。
每晚狩猎一男一女,现在只剩下三女两男还活着,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突破口,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此题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