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钓鱼。”沈心凌摇头,她察觉到秦灼的示好,但依然对组队敬谢不敏,不管秦灼的目的是什么,不理会他就好了,她加快脚步,直接返回房间。
“啧。”男人轻嗤一声,“真够警觉的。”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安德翠丝说道:“你要是很讨厌他的话,就杀了嘛,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忙了大半夜,沈心凌有点困了,她躺在床上,眯着眼,一幅要睡不睡的样子,“你觉得海妖,或者人鱼,一般在哪里?”
“呃,水里?”安德翠丝歪歪脑袋,不确定的说。
“已知这艘船没有救生艇,也没有游泳圈,我的游泳水平仅限泳池50米。那么,我们怎么去找海妖?”沈心凌蔫蔫地问。
“嗯……我可以用藤曼给你编个船,就是会有点漏水。”安德翠丝苦恼地说,“浮是可以浮起来,你会划船吗?”
“我不会。”沈心凌闭上眼,昏昏欲睡,“但是那家伙体力看起来就很好,把他拐上船给我当苦力不是更好?总比他自己游过去轻松吧。”
“说不定他根本不想去找海妖呢。”安德翠丝瘪瘪嘴。
“他要是不打算找线索,今晚就不可能跟着我出来。”沈心凌的声音逐渐微弱,“只想苟完通关的人,总有死的那天……”
秦灼起的很早,清晨他睁开眼,眼前又是熟悉的浓雾,真相再次被掩盖在迷雾之中。
他拿出那袋仅有的干粮,干面包又干又硬,撕碎了也要就着水才能咽下肚,秦灼隔着包装袋看了几秒,又把它放回口袋。
秦灼的野外生存技巧非常出色,即使是一团浓雾,也不影响他钓鱼。
船上除了玩家一只蚂蚁都没有,更别提鱼饵,唯一能用来钓鱼的只有这袋干面包,这样劣质的鱼饵,也不知道会有几条鱼上钩。
拎着鱼竿,秦灼走向甲板,一股鱼腥味充斥了他的鼻腔。
怎么回事?他顿时警觉,脚尖一转,走向鱼腥味最浓的地方。
那是一个玩家的房间,房间内隐隐有鱼扑腾的水声和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到底钓到了多少鱼?”秦灼皱眉,鱼腥味浓郁到不正常的地步,这不过是清晨,就算他钓了整整一晚,也不会收获这么多。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秦灼没有贸然敲门询问,他来到甲板上,坐在船的边缘,撕开那袋干面包。
钓鱼是个耐心活,秦灼放松地盘腿坐着,过了一会儿,脸色难看的沈心凌踏上甲板,凭灵感找到秦灼的方向,叫了他一声。
介于他们这次离得很近,秦灼勉强看清了白雾笼罩下的沈心凌,她的脸色青白,一幅即将崩溃的样子。
“你还好吧?”他迟疑着问。
“我很不好。”沈心凌脸色阴沉,她今天一打开门,就差点被鱼腥味熏晕过去,现在鼻腔里都是那股味道。
她看了一眼秦灼手里的干面包,“你用这做鱼饵?你知道那个搞得整船都是腥味的家伙用的什么吗?”
秦灼疑惑地看着她,沈心凌的目光不带一丝情感,“我昨天不是杀了个人?他的尸体不见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底泛起一股冷意。
沈心凌张开手,一朵含苞的玫瑰在她掌心徐徐绽开,甜腻的花香蔓延在空气中,沈心凌将花递给秦灼,“用这个吧,总比干面包好。”
“你闻不得腥味?”秦灼问,他觉得不可思议,沈心凌对血腥味的气息明明接受良好。
“血腥味可以,鱼腥味不行。我不吃生的鱼。”沈心凌说。
“那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秦灼失笑,他接过盛开的玫瑰,同时将手中的面包递过去,“拿去吧,我没有吃过。”
沈心凌没有推迟,她本来想和秦灼商量一下今晚去找海妖的事,但现在看来,至少得等他们食物充足体力足够再说。
种在地底的种子告诉沈心凌,大厅中的宴会还在召开,已经有几个玩家按捺不住,想乘相对安全的白天前去调查。
她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将自己和安德翠丝的感官联系在一起。
无形的思绪渐渐蔓延,冲破湿润的泥土,钻出地板的缝隙,游过藤曼,随花苞睁开双眼。
昏暗的地下,三男两女结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