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一位矜持高傲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他衣冠楚楚,穿着一件绣满金丝的衣袍,连头发丝里都带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男子手中捏着一副面具,面具上眼角翘起,傲然看着画外的人。
伯爵的面具——傲慢。
“伯爵、伯爵夫人……”沈心凌翻开更多油画,看见一位容貌娇媚的夫人,手中拿着名为“嫉妒”的面具。
一幅幅辨认着,画中人模样各异,都露出了完整的脸,他们的手上持着各式面具,正要戴在脸上。
其中大部分面具,都是无面的银色。
“这些人看衣服,应该是城堡里的仆人和外面的村民?”
大部分人服装相似,或穿着制式仆人衣装,或穿着麻布衣服,和沈心凌在城堡中和村庄里见到的人十分相似。
“里伯和凯尔呢?没有他们吗?”沈心凌已经翻了几十张画像,没有找到手持画师面具和骑士面具的人。
她估算一下时间,全部翻看画像,可能会来不及。
画像被她翻动过,虽然动静很小,但难保里伯不会发现,一旦被他察觉,销毁线索,就麻烦了。
“得把画像查完。”她手腕一翻,掌心凭空出现一朵玫瑰花苞,她将花苞凑近唇边,低声说:“秦灼,拖住里伯,别让他回房间。”
信息随着无处不在的藤曼传递,秦灼和徐超然正蹲在草丛里蹲守里伯,一根藤曼顺着同色的草丛慢慢探头。
一朵玫瑰在秦灼面前猝然绽开,沈心凌清冷的音调从花苞中传来,把徐超然吓了一跳。
“这个小姐姐也太吓人了,神出鬼没的。”徐超然吐槽一句,看向秦灼,“秦队,怎么办?”
“等他们聊完,我们上去截人。”秦灼的眼睛跟着里伯移动,专注而沉默,“动静尽可能轻一些,实在不行,就把那个老人一起绑了。”
“秦队,你怎么突然土匪作风……”徐超然无法反驳,他像揉一揉眼睛,却被冰冷的面具阻挡,只能使劲掐自己两下,对抗越演愈浓的睡意。
房间里,沈心凌已经翻完了近百幅画,鼻腔被油漆味熏到没有知觉。
安德翠丝在她的肩头装死,她想吃小蛋糕了,但是她一提食物,沈心凌好不容易压下的饿意又要反弹,只能苦兮兮地安慰自己,她不需要吃东西。
沈心凌把画像整理回原位,“没有找到,里伯和凯尔,谁都不在里面。”
越是没有越有问题,“他画了那么多人,伯爵和夫人都在画里,就是没有他们两个。”
“我本来以为伯爵和伯爵夫人是关键,结果又是迷惑项吗?副本怎么老是喜欢这么玩。”
沈心凌审视着画中的伯爵,这男人在戴上面具前也是一样的傲慢。
“但伯爵可以控制面具。”安德翠丝说,“他是这座城堡明面上的主人,无论是谁,都要在一定程度上遵守他的规则,这就是权力赋予的实质体现。”
“什么意思?”沈心凌没听懂。
安德翠丝想了想,“这样解释吧。那个叫秦灼的家伙不是告诉你,一个封印物对应一个副本吗?”
“正确的逻辑是,一个地方,发生了某件事,这件事带来了某些未知的力量,封印物就是力量的实质体现。比如他们口中的0-03,就是指我。”
“但是力量只是力量,它必然要有载体。比如我这边,载体就是我的妈妈。谁引发了最初的事件,谁就是力量的载体,这个副本同理。”
“但是载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拥有自己的感情倾向,会在无意识间赋予某些人特殊的意象。”
安德翠丝说:“在这个副本里,伯爵不一定是载体。他可能是载体身边的某个角色。因为载体心中留有,在城堡中,伯爵才是主人这样的观念,所以伯爵被赋予了特殊的权力,可以制定规则,审判他人。”
“嗯……说的通俗一点吧,副本boss只是最特殊的那个,不一定是最强大的。”安德翠丝老老实实地说,“玫瑰庄园里我也被那家伙压着一头,但最终boss是我。”
“我听懂了,这不难理解。”沈心凌点点头,“伯爵的舞会是副本的死亡项目之一,可能和解密无关,只是单纯设置难度。这是一个限时副本,没有强制要求玩家解密。”
话虽如此,完整通关和苟过通关的奖励不同,来都来了,还平白被折腾一通吗?一想到昨晚的强制进食,沈心凌就一阵反胃。
“里伯和凯尔才是关键。”沈心凌旋转花苞,“秦灼,看紧那个里伯,我现在去找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