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是炸鸡的问题吗!
那质问的眼神是“你俩又搞事情?!”“怎么会又多得罪一个曼斯的人?!”,而不是“偷偷吃炸鸡”好吗!
周明羽下意识地扒了扒嘴角,摸到一撮炸鸡茬,浑身僵了僵,哆哆嗦嗦地打算放进嘴里销毁证据掩盖罪行,看到队长的眼色。
池千跃(瞪):现在是吃炸鸡茬的时候吗?!
周明羽:那怎么办?
池千跃:你可以偷偷甩掉啊!
周明羽:行。
一撮炸鸡茬飘飘悠悠。
——掉在了顾慈的白鞋上。
金灿灿的,分外瞩目。
周明羽:“?!”
池千跃:“?!”
阮静渔:“…………”
朴月孤:“……!”重度洁癖不该待在这屋里!
顾慈头疼不已,厉色说:“要是叫社长知道,看怎么收拾你俩!”
抬脚在垃圾桶上甩了两下。
她虽然只是助理,实际上承担着许多杂务,比如:管家、保姆、厨师、宿管姐姐、营养师、服装搭配师……等等。在小作坊公司,每个人都身兼数职,司机能当保镖,经纪人能剪后期。
所有就出现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助理既能被艺人吆来喝去,也能把艺人吆来喝去,大家互相吆来喝去,没个正行。
朴月孤捏捏眉心,拳头轻握了一下,在脑海里把手洗了个十遍八遍,等出了这间屋子他全身都要消毒杀菌。他转向阮静渔,语气温和又克制:“你如果不愿待在这,可以去我那边帮忙,下午我领你去拍酒会现场。”
他这句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阮静渔心下感动,笑说:“谢谢。”
她看出来他面色不愉,似乎不喜欢和这帮人待在一块儿,但他依旧在照顾她的情绪,甚至愿意帮她调换岗位。
顾慈连忙说:“他们平时挺乖的,不会再乱来了。”
她心里明白,一定要挽回局面,不能说knn前脚把舞台负责搞毛后,后脚就把虞总的助理气走了。助理这种角色最是不容小觑,就跟皇帝身边的公公一样,虽说职位不高,但却能变相左右高位者的抉择,这姑娘要是去虞江身边添油加醋讲两句闲话,以后knn就别想跟曼斯讨好了。
顾慈把周明羽拎过来,笑容恳切:“milky他不是故意的,他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好孩子,对工作人员都是很尊敬的。”
周明羽:懵。
她另一只手向池千跃招招:“我们队长kenyon也是特别平易近、近……”
“平易近人”四个字实在说不下去了。
那仙人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脸臭得要死,脚踝还搁那儿晃悠。
顾慈:“……”
池千跃越看朴月孤越不顺眼,他很不爽,不爽极了。
嗤了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阮静渔:“关你屁事。”
池千跃被凶了这么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么久不见,她一来就打他,还专挑特别的地方欺负,还凶他,为了一个外面的野男人凶他。有本事别偷看我换衣服啊!拔吊无情的女人!翻脸不认账!
然后火蹭蹭蹭蹭蹭——就蹿起来!
顾慈一看大事不好,池千跃的脾气她可太了解了,那不是一般的臭。那五官都快扭得看不清形状了,她抓起那衬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在他头上!
池千跃:操,发生了什么。
他像一只被罩住的猫,立刻和布料搏斗起来。
还没把衬衣扯下来,就听见阮静渔说:“我就在这里,没事,他们对我挺好的。我待在这也挺开心的。”
池千跃暴躁的动作顿了顿。
静止了。
接下来,非常优雅地取下衬衣,低头轻甩了下头毛,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那叹气的颤音里都能听出笑意。
顾慈:……这又是演哪一出?
周明羽:幼儿园文艺汇演之类的吧。
“既然你愿意待在这里,那好吧。”
朴月孤微笑颔首,他忽然盯住阮静渔头顶,然后伸出手。
阮静渔往旁边躲了躲。
他说:“乱的,别动。”
她转头看镜子,头发果真有点凌乱,肯定是在柜子里搞乱的,这么久她一直不知道。
脸一下子红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在她头发上顺了顺。
仔细又温柔。
又注意到她裙子皱了。
笑了下没说破。
她低垂下睫羽,耳根子都快熟透了。
立马说:“你快去忙啦。”
朴月孤:“那我走了,有事叫我。”
阮静渔像撵大神一样把他撵走,心里又惊又恼,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敢这么干,在暧昧不明中,又有一种若即若离,说不清道不明。
她自己没长手吗?为什么要替她理头发?
她机械地用五指猛梳头发。
像能梳去羞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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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慈堆笑把朴月孤送出老远,还对着人背影说:“月孤老师慢走!欢迎您下次过来视察!我们一定好好照顾anna小姐!”
一回来。
就看见池千跃面无表情,二郎腿翘老高,用下巴指着桌子上的茶杯对人家anna小姐说:“我、要、喝、茶,两朵茉莉花,三颗枸杞。”
就差把“颐指气使”四个字写在脸上。
顾慈:……我他妈!
她把沙发上的死狗大力拽起来,硬是拖到一边,小声骂:“你怎么回事!人家小情侣好好的,你个单身狗耍什么大牌!”
在顾慈看来,阮静渔多半是朴月孤的女朋友,月孤老师这样的大忙人,如果不是护妻怎么会专程过来管一个小糊团的破事。
女朋友,四舍五入就是未婚妻。
再四舍五入就是老婆。
anna小姐=虞江助理+朴月孤老婆。池千跃没去给人家端茶送水,还居然敢差遣人家老婆给他端茶送水,真是气死她了!
池千跃眉毛拧得老高,满脸惊怒:“小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