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来大大咧咧的男人想要监视来自神秘组织的刽子手,一个不会格斗的男人想要击败虐-杀为乐的杀-人-犯,这是一件多么可笑且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沼父做到了,他借着月色的掩护一次次路过那人的家门,通过灯光来分析判断对方的日程安排。
每当对方出门时,他就会带着自己自制的小梯子,爬上对方院门外那棵高高的树,潜进去一番探查,有几次到真的收获到了一些东西。
起初他是颇为紧张的,每一次攀爬时心里都像吊了份炸弹,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多爬上几次后,倒是感觉自己成了惯犯,心也不猛跳了,气也不狂喘了,借着夜色的遮掩,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上一层梯子,就左右环顾上三四次了。
但是这一天,天色格外的暗,乌云笼罩在小村落顶上,挡住了黄昏时隐隐约约的阳光,也时不时遮住了天空中缓缓升起的弯月。
沼父一如既往地爬进院子中,正打算往屋内走去时,却出了变故。
“啪嗒——”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面的声音——屋里有人!
沼父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户边。
他并没有鲁莽的直接抬起头看向屋内,而是猫着腰在窗下,将耳朵贴在墙上,轻手轻脚的侧耳倾听。
此刻的屋内并不是很安静,隐隐约约的有重物被拖动的声音,那东西很重,被拖到目的地后哒的一声,发出一声重响。
沼父心里越发的好奇,对这个院子的熟悉让他失去了心中的紧张敬畏感,他偷偷地探出了脑袋,透过窗子的缝隙,小心翼翼的看向屋内。
这是与客厅相连接的窗户,在整个屋子的东方,每天早晨透过窗户,灿烂的阳光便会洒满整个客厅。
但此时是夜晚,时而从乌云中探出头的月光隐隐约约的从这窗户照入,洒在地板上,透出了一丝深褐色的红。
整个客厅看上去很暗,撒上去的月光仿佛被地板吸收了一样,并没有带来任何一丝光明。
沼父透过客厅看像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格外的阴森,明明有动静,却毫无光亮,甚至连玄关处的灯光都没有打开。
“哒…哒…哒…”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完全不同于刚刚拖动东西时那沉重的脚步,这行走声轻快、而又自在,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麻烦。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空中,瞬间照亮了整个阴暗晦涩的客厅,那一丝丝光亮也透入了那个房间。
此时房间里的女孩儿走了出来,在闪电的照射下,她那一身白裙的裙摆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就连脸上也被溅上了丝丝艳丽的红。
“难怪今天的天色黑的这么早,原来是要下雨了!”沼父恍然大悟,却又有些隐隐担忧,如果自己被雨水淋湿,进去探查时就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可是如果不进去探查,这房子里又明摆着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此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现场——如果等到明天的时候,只怕这里早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丁点线索了。
沼父咬了咬牙,双手的拳头紧紧地握住,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那个房间。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这个房子里看见如此场景!或许,自己能探查到更多的东西!
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也非常危险,一不小心,他就会成为那女孩儿手下,一条不明不白失踪的生命。
片刻过后,他的拳头猛的松开。,抬起了脚步——他竟然没有选择就此离开,而是打算在那个刽子手也在房间的情况下,进去一探究竟!
沼父动作轻盈的绕着屋子走到了离那个房间最远的窗户外,他轻轻巧巧地将一个纸片插入窗缝,双手微微一勾。
“咔哒。”开关被打开的声音非常轻巧,在门外的闪电与伴随闪电的雷声下,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了。
沼父双手微微一撑,便跃到了窗户之上,窗户后是一些小巧的摆设与物件,他小心的避过了这些东西,轻轻巧巧的跃进了房间里。
这是一个杂物间,平常显然不大有人使用过,房间的地板上积累着厚厚的灰尘,但幸运的是,这杂物间里,也连接着小屋所特有的通风透气以及链接中央空调的管道。
这管道家家都有,平常不开空调时,管道自发的打开了特有的通风孔,整个家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压抑的感觉。
一旦打开了中央空调,特有的通风孔便会被关闭,空调运行,先进行抽气,抽走管道中的灰尘。再开始运转,调节屋内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