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看着硕大无比的鹅腿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着叶幻生沾沾自喜的面容,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他难道是想让她在国公和国公夫人面前豪迈的甩袖子啃腿?
这男人的脑回路果然清奇
正当她犹豫不决要不要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吃不下的时候,叶幻生又开口了
“欸?你怎么不吃啊?”叶幻生眼神期待道,“你醉酒时还拉着我说要吃大鸡腿呢!”
梦梦仿佛回到了叶幻生天天往吟霜苑送包子的日子,有时候她真怀疑这男人不是在自己面前装憨厚而是真的憨!
这边她还没整理好言语怎么给自己为数不读的颜面扳回一城,那边国公的脸色却黑了下去。
“姑娘家饮酒,成何体统!”叶国公冷哼道。
梦梦剜了一眼叶幻生,讪讪低下头去。这种簪缨世家,本就是礼教甚严。她是个丫鬟出生,从方才入了席国公和国公夫人便刻意回避了她的出身,显然是知晓她的情况的。
若说英雄不问出处倒也情有可原,偏偏叶幻生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坏毛病都往外倒
梦梦心下惋惜,这场膳宴可一点不比顺嫔的鸿门宴来的轻松。
叶幻生看了看低眉的梦梦,忽然又没心没肺对着国公道了一句:“爹你怕是忘了自己藏了两间酒窖的好酒,还有每年娘的生辰,还不是喝的酩酊大醉”
“住嘴!”话还没说完,国公大人的脸色就黑了下去。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现在是两边除了叶幻生,都在尴尬。
就在大家相互尴尬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叶小春忽然放下筷子提议道:“今个儿日子这么好,要不咱把爹藏了两年的那坛状元红取出来开封了吧!”
国公闻言脸色一变,赶忙喝到:“胡说!我看谁敢”
“我看这提议不错,春儿你这就去取了来。”国公话还没说完,就被国公夫人笑颜逐开地打断了去。
国公双眉紧蹙,还来不及将阻止之言说出口就见叶小春屁颠屁颠地往酒窖方向跑了去,当下心里一阵揪心的疼,又不好发作,只好跺跺脚恨恨瞪了叶幻生一眼。
叶国公一家子都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叶幻生年纪轻轻又成了天佑最得力的将军。这样的家族在儿媳妇一事的选择上总归是要好生思量斟酌的。
其实梦梦心底来说也早就将对叶幻生的这份心意藏进了心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更何况还有一个追求刺激敢睡小皇帝的江雨萍,她怎么也放不下心自己一个人出宫去逍遥快活。
然后这顿晚饭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将朝向不可知的方向发展去。
叶幻生愣愣看着眼前三杯两盏下肚就已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梦梦,正勾着同样醉相癫狂的国公夫人,两人正惺惺相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从天南扯到地北。
“呜呜呜,咱们女人可不就是不容易!”国公夫人擦一把眼泪,指着瑟瑟发抖的国公道:“这个老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东西!每日除了政事还是政事,你说说,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
叶国公黑着脸想把国公夫人拽下座来,却怎么也拽不动,没办法只好闷了一口酒对懵圈的叶幻生道:“也不嫌丑,还不赶紧将人带走!”
“啊?哦”
叶幻生呐呐点头去拉梦梦,可是刚一碰到梦梦的手就被她打开了。
“别碰我!”梦梦眯着这眼看着叶幻生,继而转向国公夫人安抚道,“你说得我都懂!所以元大师说的对,女子当独立,万万不可依附他人而活!”
国公夫人:“对!元大师说的对!来,咱干了这杯!”
说完两人又猛灌了一大杯酒,继续谈天说地你一言我一语。
叶幻生和叶国公大眼瞪小眼,再看叶小春,也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江雨萍再次受到梦梦的消息是两日后,她怕梦梦身份卑微为国公府不齿,故特意同李沉影打听梦梦的消息,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结果李沉影一听梦梦两字就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在担心她?”
江雨萍不解,怔怔望着他。
“你那个侍女命比你想的还要大,”李沉影故弄玄虚道,见她歪头不解又解释道,“你可放宽心,她好得很。叶幻生昨日进宫我问了一嘴,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