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萍:“造反呢,咱严肃点!”
众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李沉影的回答,冥冥中已经感受到了李沉影的态度。
“陛下您,”王都堂诚惶诚恐看着李沉影,声音颤抖道,“老臣在朝为官几十载,历经三朝皇帝,在老臣的心中您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皇帝呐。私通太妃之事乃是大失德,请您务必给吾等一个回答!”说完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有了王都堂做表率,立马接二连三的就有人有样跟样的也开始逼李沉影给回应。
江雨萍忽然想冲出去给李沉影一巴掌,这时候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是偏偏她有那么一丝丝是不希望李沉影否认的。
她顺着目光往更远处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中悠然自若的元钦,正兀自摘了一片芭蕉叶打凉。
江雨萍满头黑线,果然元钦有时候比李青雀还不着调。
“诸位大人这会儿心下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李冈似乎很乐得见此场面,捧着先帝诏书向前一步道,“诸大臣听令,即刻拿下李沉影,择日便进行换位大典。今日在场愿先弃暗投明的,他日便是我李冈的开国功臣!”
若是右相在此刻必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可眼下右相被拘了起来,连着右相一派的大臣也都群龙无首,不敢有所动作了。
那位边统领给了手势,立马有两位叛军头子准备上前拿下李沉影,只是刚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一个嘹亮的声音从高地传来。
“本王看你们谁敢动陛下!”
李沉影和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烈日西斜下李青雀捧着一卷帛书正居高临下望着众人。
“大皇子和太后娘娘也委实大胆了些,先帝遗诏都敢伪造,本王手上的这份才是货真价实的诏书。”
群臣又炸开了锅。
“这怎会如此”
“方才那卷刚刚不是王都堂和临江王一起查验大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成假的了。”
“”
七嘴八舌吵得李青雀耳朵都炸了。他方才存了心在等李沉影的反应,却如何也等不到李沉影的辩驳。
李沉影这厮是中毒太深了。
“胡言乱语!本宫看临江王爷是是寻大伙儿的开心!”太后恼怒道。
李冈更是怒不可遏,指着李青雀道:“皇叔真是拿大伙儿当猴儿耍,这先帝遗诏哪里还有薄产多销大的道理!分明是在替李沉影开脱!”
李青雀不紧不慢将王都堂扶起,径自道:“王都堂,要说陛下的亲笔您该是最清楚,只是这份遗诏确然是先帝去前亲手所赐,您不妨再看一回。”
别说王都堂,眼下众臣都被绕得有些晕了,都紧张望着王都堂看完后给个说法。
王都堂叹了口气摸了一把花白胡子,他其实早就后悔站上这高地了。
这一天天的,都让他看着什么东西!
然李青雀言笑间早已“客气”地将这份诏书递到了他手上,再看一眼下方满眼希冀的群臣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帛书。
“朕深感大限将至,然环顾周遭却无可告慰之人,惟有吾子李舸性情纯良可堪大任。然其志向未定私心未泯,朕心哀矣。今留此诏书,将社稷托与吾儿李舸,惟愿吾弟李舶多辅为善。若他日吾儿实乃无心皇位,临江王临江王”王都堂读到此处忽然一幅见了鬼的神情,一口气咽了又咽才缓缓道,“临江王李舶可取代之”
众臣哗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听王都堂补充道:“这里还有一句但李舸在位一日,临江王只可辅佐,不可握实权”
李沉影惊恐望向李青雀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份诏书与先前那份情感截然不同,若说那一份只是单纯的诏书,这一份却掺杂了一位帝王临终前所有的情感,那份老来孤独,即使是站在权力的顶峰也一样令人唏嘘。
李沉影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咯噔作响,他此刻却是比谁都更想知道,两分诏书究竟孰真孰假
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