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这两天我也觉得自己鬓角的白头发从根部又慢慢变黑了，难道是黑芝麻吃多了，何首乌管用了……”牧妈嘀咕着把碗放进洗碗机里。

牧杞星拿了一瓶饮料，挺着脊背若无其事地回客厅看电视。

各种综艺节目、剧组都停止录制拍摄了。

电视里轮流播放着之前的旧饭，还把压了箱底多年的电视剧拿出来。

粗制滥造，剧情狗血、台词雷人，牧杞星看得心不在焉，牧妈却津津有味。

牧爸从卫生间出来后手还放在头顶上摸个不停。

他闲适地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刷群消息，倏地变了脸色。

02-圈圈爸爸：“1栋楼超市的刘老板受伤了，我给医院打电话，护士说救护车都出诊了。谁家的车还能开，麻烦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再拖下去命都要没了！”

末世发生第二周，青城就回笼资源，把各加油站的汽油柴油都回收了。

等把油箱里的油用完，车子就变成一堆没用的废铁，弃之可惜，放着碍眼。

新能源车一下子达到了车生巅峰。

原本几万元就能买到的，现在硬生生翻了好几倍，还被一窝蜂地哄抢光了。

就连不给挂牌不被允许上公路的三轮车也都引起了一片片羡慕的目光。

别墅-牧爸：“等会我把车直接开到楼下超市。”

牧爸言简意赅地回完消息，小跑着穿上雨衣就冲了出去。

牧杞星忙拿起手机跟在后面。

牧妈扯着嗓子喊：“小心一点。”

到达超市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店里一片狼藉。

中间的一排货架被推倒在地，地面上散落着文件和断掉的椅子腿。

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刘老板毫无知觉地躺在地板上，大腿处暗红色的血液汇成一条蜿蜒的小蛇。

他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的，看不清原本的样貌，胳膊也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

圈圈爸爸大约三十岁，浓眉大眼，皮肤有点黑。

他用外套给刘老板做了简单的包扎，见牧爸过来，忙招手道：“快快，我们俩把他抬到车上。”

一行人在夜色中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再晚来一会估计就困难了，重物击打造成的休克，左臂骨折，右腿有伤口，失血过多。”

做完检查后，护士给刘老板输血，挂点滴，处理伤口。

刘老板躺在病床上，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嘴唇也有了点血色。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排队挂号缴费，总算可以歇下来，牧爸坐在椅子上对圈圈爸爸说：“如果你不急着回家的话，明天早晨等他醒过来后问问具体情况，我载你回去。对了，你怎么称呼？”

“牧哥，我叫方向明，你叫我小方就行。我不急着回去。”

三人在硬梆梆的长椅上躺了一夜，牧杞星睡得腰酸胳膊痛。

醒来后，牧爸去医院食堂里买了四份早餐提过来。

白粥稀稀拉拉，里面还有掉进去的虫子，牧杞星看得瞬间没了胃口。

“谢谢牧哥。”

方向明却接过，大口舀着吃了起来。

如果能有选择，谁都不愿吃带有虫子的饭。

方向明亦是如此，可它们无孔不入，不吃只能挨饿，等饿上几顿后，所有的顾忌都会荡然无存。

吃过粥后，方向明坚持要给牧爸转账，却被拒绝了。

“没什么，就只是一份粥。邻里邻居不要那么客气。”

两人在走廊里互相谦让时，超市老板醒了。

对方精神状态看起来挺好，见到牧爸和方向明不停地道谢。

牧爸问起昨天的事情时，刘老板的脸像被打翻了调色盘，愤怒、心痛、悲伤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