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裴令慧姗姗来迟,满脸绯红,江映月看的稀罕,等她走近了才正襟危坐,轻咳一声,装作没看见,让她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车,这才开始盘问:“你和俞古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裴令慧满脸娇羞,“他虽然年长我几岁,但是稳重,日后我肯定不会后悔。”说完想了想,又冷哼着补了一句,“不过他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榆木脑袋,古井无波。”
俞古如今弱冠之年,已在京中任职了,是个六品武官,但是长相却偏清秀,举止也没有武夫的莽撞。不过说起来,齐延也算是武夫,他也没有普通武夫的粗野,举手投足都是世家贵族的骄矜清傲……好好的,怎么又想起他了,江映月努力驱散脑海里的齐延,直截了当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裴令慧难得的迷茫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二哥三哥都没成亲呢,肯定轮不到我,至少要等两年,那时候我都是老姑娘了。”
江映月宽慰她几句,齐延说俞古是个老实忠厚的,肯定等得起。说完了俞古,江映月问起了裴令思,她入宫已经快半年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她啊,似乎还挺受宠的,”裴令慧撇撇嘴,“我倒是没看出来,她蛊惑男人还有一套。”江映月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说什么呢,背地里妄议天子妃嫔,不想活了?”
裴令慧自知失言,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最近有些不清醒,你别见怪。”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裴令思问道:“江映云怎么没出来玩?她不是和褚家大郎……”
江映月看她一眼,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不是因为我二哥三哥,整日打听这家媳妇那家姑娘的,我让我爹把他们俩派到别的地方了,眼不见心不烦。”裴令慧无所谓道。
江映月点点头,这是他们家的家事,她也不能说什么,刚想说话,裴令慧一拍脑袋,凑近她小声说道:“我二哥心术不正,你见了他远远的躲开,千万别理他。”
裴令慧想起江映月以前来她府中,二哥色眯眯的眼神,让她有些担忧,是以才警告了一句,而且江映月现在出落的愈发窈窕,她真怕二哥回到京城,一个控制不住……
裴令慧不敢再想下去,又嘱咐了江映月几遍。
江映月瞧她说的郑重其事,也点头答应了,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过了几日,齐延找了个空闲时间,和江映月一同去寺庙。大周朝对已定亲的少男少女格外宽容,允许他们去寺庙祈福,也不会有人说闲话,是以江映月很放松,自然也万众瞩目。
“江家姑娘真是好福气啊,能和这么年轻的国公爷做夫妻,日后肯定羡煞旁人!”
“可不是,信国公看起来便是个疼媳妇的,以后肯定过得好!”
“那可不一定,国公爷啊,以后肯定要纳妾,他这个显贵的身份,公主也娶得!”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沉默了。坐在马车上的江映月原本还有些羞涩,听了最后一句话咬了咬唇。
齐延骑在马上,自然也听到了那番话,可是他并没有解释,他对月儿的心,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至于纳妾?想都不要想,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人间也是如此。
日后娶了月儿,国公府只有他们两人就够了,旁的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不过月儿看起来像是喜欢孩子的,生一男一女便好,男孩继承国公府,保护妹妹,女儿和月儿一样,养尊处优就够了,旁的都不需她们娘俩操心。
一直到了山脚下,齐延还在畅想,骑着马忘了停下来,段晨憋着笑连忙叫住他,齐延这才回过神,摸摸鼻子,下了马掀开马车的帘子。
众人都远远的退开几步,他们不能上山,只在这里守着,但是国公爷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出了事也非同小可,更何况他心尖尖上的人还在这里,为求稳妥,派了段晨和几个功夫好的侍卫远远的跟着,不打扰他们,又能暗中保护。
江映月今日穿了一件便于行走的衣裳,是以走起来很轻松,齐延护着她往上走,山中幽静,呼吸相闻,居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齐延看着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有些移不开眼,度日如年便是这种滋味吧,他们俩不过是三日未见,他就急的想去江府爬窗,只为能看她一眼,不过幸好他忍住了,月儿肯定不喜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月儿,那边有个小亭,我们歇一歇?”快到半山腰,齐延往上看看,是时候歇息一会儿了,不然月儿肯定受不住。
江映月轻轻点头,没有在意,她记得就是在这附近,看见了那株深紫色的落瑶花,怎么不见了呢?她只顾着东张西望,没想到忽然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倾斜下来。齐延一直看着她,反应快,在她还未跌在地上时便拉住了她,直接扯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