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澄半躺在椅子上,任由傅凛手下的动作。
傅凛仔细地为她抹药膏,星澄的胳膊上有很多伤,红红的印子,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有小石子硌在白皙细嫩的胳膊上。
傅凛眼底一片心疼,他用力在温星澄脑门上弹了一下。
“再他妈敢这样,我……”
“你…你还敢怎样?”温星澄不甘示弱,没等傅凛把话说完,就瞪他。
“我就煮了你。”
“我还蒸了你呢。”
星澄学着傅凛的模样,也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没弹出声响,星澄又试了试,还是没声响。
傅凛坏笑着捉住她的手:“没点本事还在这逞能,小时候白弹你了,弹了那么多次也没学会。”
行啊,这人还显摆起来了,星澄想起小时候傅凛弹自己脑门,就一阵委屈。
一定是因为他总是弹自己脑门,高中的时候自己学理科才那么费劲儿。
她明明原先成绩很好的。
上学那会,每次傅凛给星澄讲题,她一不会做,傅凛就爱弹她脑门。
傅凛手劲儿挺大,弹温星澄的时候会收着点力度,但每次弹完,星澄额头上都会有一个红印。
她面色不善,被傅凛搞得心情不爽,看着题目,就更不会做了。
这不就恶性循环了嘛。
想着这些往事,星澄刚收回的泪水,又忍不住想要流出来。
傅凛这会是星澄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小姑娘肯定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弹她的事儿。
傅凛瞅着她那小模样,提前备好纸。
“哭吧哭吧,不是罪!”
边说着,还边哼起来。
星澄被他这么一搞,吸了吸鼻子,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反而给气笑了。
接过纸巾,又扔到他身上。
“你真讨厌。”
傅凛嬉皮笑脸:“对,我真讨厌。”
说完,傅凛靠近星澄的耳朵,声线暧昧:“就对你一个人讨厌。”
星澄藏住笑,面上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等傅凛给自己身上抹完药膏,星澄拿过医用酒精、药膏和棉签,朝他递了个眼神。
“干啥?”
“伸出胳膊来呀,我给你整伤口。”
小姑娘的声音属于熹城的一大特色,软软娇娇的,现在带着点凶意,听在傅凛的耳朵里,反而是奶凶奶凶的。
可爱极了。
“不要,这点小伤,用不着。”
“快伸出来,再感染了。”
当时星澄抱住傅凛,两人一起滚到旁边,最后傅凛在自己的身下,受的伤,肯定比自己严重。
傅凛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胳膊来,让温星澄给自己处理伤口。
小臂的外侧有很多伤口,傅凛虽然是个男人,但二十几年也是金玉堆里养大的,细皮嫩肉,很是娇气,许多伤口都泛着血迹。
星澄啧啧,给他抹酒精的时候却故意用力极了。
“让你记住,牢牢记住,还逞什么能!”
“那人傻缺你也傻缺吗?”
被叫做傻缺的那个小富二代,早就开着车跑了。
跑车驶向市区,小富二代的心还疯狂蹦着。
好险,好险。
那个疯女人冲上来抱住傅凛的那一刻,小富二代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犯什么傻。
他的心底,是一阵庆幸,庆幸傅凛被带到了一边。
虽然小富二代知道自己肯定会踩刹车,但是他还真说不准傅凛会不会躲。
要是真惹了傅凛,把傅凛伤了一分一毫,到时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傅家不让着自己,就是他爹,也得把他打死。
傅凛听着温星澄宛若小老太婆般的唠叨声,心里漾起一阵温暖,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老太婆,小老太婆。”傅凛喃喃叫着。
星澄瞪大了眼睛,掐了一下傅凛的胳膊。
胳膊上留下一点青色。
傅凛不满地叫着,又在温星澄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这是谋杀亲夫呀,怎么能下得去手?”
星澄哼了哼,虽然她其他武力值弱爆了,但是掐人这一招,在傅凛身上屡试不爽。
其实星澄最开始掐人,还是傅凛教她的。
小学的时候,星澄的同桌是个小男生,小肚鸡肠,还爱欺负温星澄,不给她本子,卷子。
被傅凛知道了,要去教训那个男生,星澄那会和傅凛也不对付,不让他去。
傅凛训她:“你傻啊,他敢欺负你,你就打他!”
星澄胆小,怕老师,不敢打。
傅凛弹她脑门,“傻啊,你掐他呀。”
“那…那他要是告老师怎么办,掐人会留下痕迹的。”
“还真是个傻子,他要是敢告老师,你就趁机在自己胳膊上掐两下,就说是他掐你,你才掐他的,不就行了,你看着这么乖,老师一定不会怀疑你的。
二年级的星澄好像听懂了四年级腹黑大少爷的方法。
风停了。
太阳开始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明晃晃的阳光照着地面。
巨大的遮阳伞挡在两个人的头顶,只留下细碎的阳光,在伞前照出两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