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去法国出差了半个月,昨天刚刚回来。
不知道为何,仿佛着了魔一般,这半个月里,傅凛每每一天工作完成,夜深人静之时,脑海中都是温星澄那张宜嗔宜喜的脸庞。
她笑着,她哭着,她儿时躲着自己的身影,少女时期和自己吵架的身影,后来在他怀中娇嗔的模样。
还有重逢后每次的冷嘲热讽。
好像自己欠了她两个亿似的,明明当初一声不吭丢下他的人是她,该委屈的也应该是自己。
回忆像是一组纪录片,在傅凛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让他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醒来,依旧是星澄的身影,穿梭在傅凛的脑海中。
思念千丝万缕般,缠绕在傅凛的心头。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在法国一家有名的羊绒饰品店里,为她挑选了这条围巾。
纯黑色的,除了藏在围巾边缘的logo,没有任何花样。看着却异常温暖,摸上去手感也非常好。
他一看到,就想给温星澄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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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澄走到学校时,身上已经热起来。
看着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星澄给姑姑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嘱咐姑姑今天多穿点。
熹城和北京一样,今天也降温。
姑姑早就起来了,正在家里给那盆君子兰浇水。
还不忘在电话中嘱咐星澄要按时吃饭。
星澄上个星期回熹城看望姑姑,顺便想要把姑姑接到北京来。
可是姑姑最近身体爽利起来,又不愿意离开熹城了。
星澄好说歹说了两天,也没有用,最后只好嘱咐林阿姨好好照看姑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她。
离开熹城的时候,星澄拿着姑姑塞给她的一堆东西,叹了一口气。
上大学那会,姑姑每次也喜欢给她塞一大堆东西,星澄不喜欢拿,还有点不高兴。很多咸菜之类的,星澄放到冰箱里,顾不上吃,就坏了。并且最主要的是姑姑做这些活,还很累人。
后来星澄慢慢明白,得让姑姑有个寄托的地儿,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价值,自己拿上这些姑姑亲手做的吃食,姑姑心里呀,才安心。
所以后来星澄再也不拒绝了,把这些东西拿到北京后,就会给身边的人都分点,大家一起消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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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太阳大好,虽然气温不算高,阳光也不炽烈,但天空晴朗,最重要的是也没有风。
星澄下午三点多就从学校上完课回家了。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星澄觉得自己最近骨头都酥了,前一阵比较忙,一直也没顾得上出去锻炼。
在健身房办的那张卡,张希伦直接给她续到了三年后,在星澄这却形同虚设。
星澄换了件衣服,准备趁着天气好,出去跑跑步。
她不太喜欢去健身房。
有时候实在想锻炼了,或者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星澄会去找个馆子打打泰拳。
但离家最近的馆子,已经好久没有开门了。
星澄下了楼,绕着小区里的大道跑了一圈,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记得大学第一年体侧跑八百米时,心慌无比。
八百米要加权计入体育成绩中,星澄当初体育课选的是网球,而她网球打得奇烂,选网球也只是因为手慢捡了一个大家都剩下的课。
星澄铆足心思要八百米跑得快一点,给体育提提分,好使自己大学第一年,千万不要因为一门体育而挂了科。
星澄对自己的水平没有什么把握,提前也只是练习过一次,结果……5分20秒。
她绝望了。
当星澄真正上场的时候,那会大概也是这个季节,是个阴天。
星澄拼了命的往前跑,在第一圈的时候,又想给自己留一点体力。
她渐渐超过身边的人,等到第二圈的时候,星澄想要超过第一名那个姑娘,双腿却是千斤重,身体仿佛被凌迟了一般。她机械地使尽全力往前迈着步子。逐渐被身边人超过。
等到最后,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3分40秒。
而星澄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走过一遭。
当场吐了两次,然后喉咙生疼,一直打喷嚏,打喷嚏。
下午上商务英语课时,连着打了十二个喷嚏,星澄自己都羞愧得觉得打扰了课堂。
过了大概三四天才好。
也是从那会开始,星澄经常晚上没课的时候,或是晚自习前吃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到她们学校的操场上,在星星下跑着步。
享受着属于一个人的夜晚。
第二年再体测的时候,星澄成绩好了很多,关键跑下800米来,脸不红气不喘,轻松极了。
星澄打算跑第二圈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和她一起跑步。
那个人就那样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边一起跑。
星澄加快了步子,他也加快。
她慢下,他也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