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鱼能吃人,一朵花tmd也能啊啊啊!
季静一边心里疯狂的吐槽,一边心急如焚:阿蒙一动不动的挂在疑似食人花的嘴巴里,也不知道是受了重伤,还是被咬掉了脑袋。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蒙被食人花吃掉,不过还是期盼着阿蒙没有事情,最好下一秒就能拳打食人花。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弱鸡而已!
不能再等了,她一咬牙,摸到厨师刀,双手紧紧的握着,眼睛盯着食人花,想要找到它的弱点:细看真是越看越怪,大约有一个成年人高,粗壮黑褐色的树干,光秃秃的,只有三两片五指形状的叶子,顶上就是一朵形似向日葵的花盘子,比向日葵大多了,翠绿色的花瓣狭长繁多,包裹着红黄相间长满利齿的嘴巴,还打着欢快的小呼噜~~
嗯……,季静觉得有点不对。
就在此时,食人花一口把阿蒙给呸出来了。没错,就是吃错东西,一口呸出来的。
阿蒙在地上滚了两圈,伸着懒腰站起来了,与此同时,小呼噜声也消失了。
季静:……
这睡的有的多沉,都进别人嘴巴了,还在打小呼噜呢?!
季静绕着他看了一圈,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明显的创口,只有胳膊和胸膛有一圈尖尖的牙印和滴滴答答的粘液,看起来特别的恶心。
季静不知道这些粘液有没有腐蚀性或者毒性,拉着阿蒙到水里,让他蹲下来,把身上的脏东西给洗掉,阿蒙虽然有点懵逼,但是季静让他做什么,他没有反抗的做了。
直到——
食人花磨磨蹭蹭找到装着肉汤的锅,它的口水瞬间泛滥成灾,张开大嘴,花盘下面居然伸出许多指头粗细的黑色触手,缠成一张网托起汤锅……
阿蒙本来是没有反应的,可能觉得食人花对他没有威胁吧,但是在看到食人花觊觎肉汤并付出行动后,他摆出威胁的姿势,冲着食人花发出尖锐的长啸。
而食人花则一改缓慢的动作,迅速的用触手把汤锅丢到大张的嘴巴里,啊呜啊呜,然后把锅吐出来,里面当然一滴不剩。
季静嫌弃的看着满是怪物口水的锅,满头黑线:阿西吧,还是个吃货呢。
阿蒙离奇愤怒了,竖起来的眉毛匕首般杀气腾腾,他一跃而起,飞速的空中转了个身,又落在季静身前,就如实武侠剧里的绝世高手,利落干净的,食人花的的花没有了。
它顶上的那朵向日葵被一爪两断,彻底和它分道扬镳了。
食人花发出尖锐的哭泣声,整个身体左右往上一耸,埋在地下的根须都拔了上来,它粗壮的身体犹如柔软的橡胶一般,团成巨大的团子,啪嗒砸在地上,然后高高的弹起来,一边哭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季静的心脏猛地停止了跳动,然后耳边的世界安静下来,她只能听到熟悉的语言在耳边重复着。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听别人说一句中文。
她心想,会不会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的呢?只是她身穿,而对方可能是灵魂穿越,附身到这株植物上,在这个孤单的世界里,能遇到一个和自己说着同样语言的老乡,怎么惊喜都不是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所以,再不合理的地方,一概不想,她现在一门心思认为自己是遇到老乡。
她激动的跟在花球后面,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嚷嚷着,想要和食人花说话。
阿蒙并不理解她在激动什么,但不妨碍他一把抓起弹跳着逃走的食人花,季静激动的要跑到食人花面前,想要和食人花多说几句,他就紧张起来了,他速度很快的拦住在季静和食人花的中间,坚决不让季静靠近食人花。
季静过不去,她只能隔空对着食人花老乡喊:“你你你是谁?”
食人花明显对她也很感兴趣,大花盘子就跟向日葵似的对着她,隔得近,季静才发现,食人花的树干上有一对黑色的眼睛,小小的,它用很奇怪的声音重复季静的话:“你你你洗谁?”从词语到音调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季静一愣,随即她明白这个是怎么回事,心顿时都凉透了,她还是不死心,带着最后的希望对食人花说:“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食人花用着同样的语调,重复着季静的话:“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原来,真的是模仿自己说话,季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怏怏不乐的坐在地上。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她从来没有的想,她想要回家,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家回家!
不光是回那座砖瓦水泥砌成的房子,而是坐落在金平路上,周围有很多街坊邻居的家,出门可以打车,晚上能开灯的家,自己熟悉的的故乡……自己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
季静越想越难过,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都止不住。
生活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原始大陆上的他,并不明白季静悲伤的来处。但是生命的情感很多都是共通的,季静突如其来的悲伤,让阿蒙非常的担忧,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温柔。
季静哭的太厉害,一直哽咽着到缺氧,昏昏沉沉的伏在阿蒙的背上,什么时候回到家都不记得了,等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