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地方,季静习惯停下,她站在相同的位置,举起手掌,隔空比着石头对照了,又大了一圈。
说实话,季静老早就怀疑白石头的身份,一天不见就大一圈,石头还会长身体?但是要说,这是翼鸟族的蛋,季静也觉得不太可能,这里只看到雄性,他们的雌性在哪里呢?没有雌性,谁生的的蛋?怎么生的蛋?
季静摸了摸下巴,突然福至心灵:为什么翼鸟族的雌性一定要像雌性呢?有可能雌性和雄性长得一样啊。
季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认为自己之前钻牛角尖了,把翼鸟族雄雌的差别,想的过于人类化,理所当然的带入到地球人类的男女差别,比如体型相貌之类。
实际上,她很有可能,早看到过翼鸟族的雌性。
季静如此想着,就扭头看阿蒙,翼鸟族在化人形的时候,羽毛同时幻化成同色短打衣服。季静心里寻思着,要是没有穿衣服,想必可以一眼看的出来。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在脑海里对阿蒙耍了个流氓。
很快的,就被现实打脸了。
前面的克里在大摇大摆的走路,用刚刚学会的摆手,对着迎面走过来,准备要绕道的翼鸟族人打招呼:“阿重,你好啊。”
季静停下脚步,循声看向前方,就在此时,她不但看到翼鸟族的雌性,还被她的美貌震惊了。
季静曾经在机场见过一位以美貌著称的女明星,小脸小头肤白貌美大长腿,让季静念念不忘了许久。但是女明星的美貌给季静的冲击力,远远不及今天所见的大美人。
眼前的人让季静简直连眼睛都舍不得离开,这是一位有着雪白羽毛的翼鸟族雌性,身材高挑,体态匀称挺拔,乌黑浓密的长卷发,眼睛又长又媚,像是一潭幽幽的冷泉,朱唇乌眉,相得益彰,看一眼简直连魂都给勾走了。
大美人阿重双手捧着一颗白石头,小心翼翼的走到热湖边,把东西放到水里。她扭头对着季静看了又看,然后扬起一个笑容,像美酒一般,就让季静毫无防备的沉溺下去。
晕乎乎的,季静两脚像是踩在云朵里一般,迷失在冲击波般杀伤力的美貌里,最后阿重似乎和她说了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记住,直到回到石洞里,才回过神来,季静想到一个问题:大美人手里捧着的是蛋吧。
她扭头想找阿蒙,阿蒙就蹲在她面前,脸凑过来,都快贴上来了。季静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她拍着心口嗔怪:“阿蒙你干嘛!”
一直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但是没有成功的阿蒙,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季静有点摸不着头脑,被他眼神看的有点坐立难安,阿蒙怎么怪怪的。
今晚的食物是克里送的猎物,季静要留他吃饭,她比划着猎物跟克里说:“你,留下,吃饭。”克里居然神奇的听懂了,真的留下来不走了。
他端庄的坐在大石头上,作为已经见过市面的翼鸟族人,看到季静燃起篝火,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大惊小怪试图踩灭篝火。
阿蒙有点不开心,本来跑到石洞里生闷气,但没过一会,看见季静一个人忙,就忍不住跑出来,忙上忙下的打下手。
季静抹了把被篝火烘烤出来的汗水,感叹:这真是个体贴的翼鸟人,就是不爱说话,心里想什么基本靠猜。
接着又疑惑:刚才是怎么回事来着?
钢铁直女静完全没有摸到阿蒙的吃醋的小心思。
克里似乎也在感叹着,一边咕咕咕的说,一边看着季静和阿蒙一脸慈祥地笑着。
季静连蒙带猜听克里说话。她之前和阿蒙交流的时候,强行记下了翼鸟族语言的短句,一般日常沟通,都是联合上下句以及语境来理解和印证。跟克里,勉强可以听懂一点,其他的都是鸡对鸭讲。
基本上,他们说的可以分成三大主题(其实就克里在说话):
其一,克里在回忆往事:当年第一眼看到阿蒙,还只是拳头大的蛋蛋,我又做妈又做爹才幸苦把他孵出来…
季静:……点头微笑。
听明白克里从小开始抚养阿蒙,那阿蒙岂不是从小就没有父母。而克里又健忘,那么阿蒙从小长到大,肯定很不容易。她不由转头怜爱的看看阿蒙小可怜。
阿蒙小可怜:阿静好温柔的看着自己哦,有点害羞。
其二,克里在感叹今朝:孩子不听话咯,动不动的就赌气跑的没有影儿,我每次找的好幸苦啊…
季静:…呃呃呃,记起之前克里明明见过她,却忘记她是谁,季静就觉得,事实真相极有可能是幼年的阿蒙,是被克里无意中弄丢了。然后还被克里认为是淘气离家出走。因为这个原因,克里才每次看到阿蒙,都要凑他一顿。想到这里,季静觉得阿蒙真是不一般的惨。
而阿蒙被季静一眼又一眼看的的脸红红的,小心脏跳的有点受不了。
克里骂完孩子,又开始夸奖阿蒙了:几天没见,就长了这么高这么壮,连伴侣都找到了,阿蒙真是长大了…
季静:…点头微笑,实际上她根本没听懂翼鸟族里伴侣这个读音,只是下意识的礼貌附和一下。
而阿蒙在一边脸都红透了:……伴侣!
其三,克里对小两口的美好祝愿:希望明年你们能顺利的生一个蛋……
季静:…耳朵竖起来了,这个生蛋是阿蒙在热湖指着白石头蛋说的短语。当时她没有明白意思,现在联想一下就知道大概的意思,克里是想要阿蒙生蛋吗?看来跟地球上的长辈一样,爱好都是抱孙子孙女啊。哎,他不会误会我和阿蒙的关系吧,我们不是同族,可没有办法生蛋的哟
不过下一次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是明年呢?她听明白生蛋,不过为什么是明年呢,她的思绪完美的转到热湖底的蛋上去了。
在一边的阿蒙,已经听的脸爆炸红,又兴奋又激动:…阿静愿意和我生蛋了哟!
……
一边是神游的季静,一边是神奇的爷爷,一边是害羞的快爆炸的阿蒙。
误会,就是这么种下的。
肉已经烤好了,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味,季静削下来外面的小块留给自己,其他的都分给阿蒙和克里。
阿蒙很有经验的没有动手,等稍微凉一下再吃,虽然他不怕,但是脆弱的舌头和口腔被烫到还是有点疼的,再说,季静三番两次叮嘱他不可以吃烫的食物,阿蒙还是非常听季静的话。
克里他说到伤心的地方,激动的抓起烤肉,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热泪盈眶。
季静看到克里伤心的样子,心里十分感概,和阿蒙一样,虽然父母缘分浅薄,但是都有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祖父母,不能不说也是一种幸运。她想起来再也看不到的奶奶,忍不住的眼眶湿润了。
阿蒙无语:爷爷,你哭什么?
克里呜呜呜的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肉太好吃了,呜呜呜~阿蒙你好幸福啊。
季静:……???
季静抹干净眼泪,收起来被感染出来的小悲伤,虽然克里是在夸奖她,但是并不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