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跟常将军见面的日子,宋宇珩一大早就出门了,他们约好在思来客栈见面,他在客栈门口跟江逸和南瑾会合后才一起进去。
进到雅间,才发现夏蝶也在,宋宇珩面色淡淡,没有把心里的不悦表现出来,但也证明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常将军答应见面的事果然跟夏蝶和江逸脱不了关系。
南瑾眸中透着不悦,声音也夹杂着怒意:“常将军,你把外人叫来是怎么回事?”
尽管知道南瑾口中的外人指的是她,但她丝毫不受影响,还在悠闲的品茶,嘴角还勾着浅浅的笑意。
常将军看了一眼南瑾,再看了看夏蝶,气定神闲的说道:“夏姑娘怎么能算的上是外人?她可是夏丞相的爱女,如果没有她在其中牵针引线,没有夏丞相点头,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完这话,南瑾脸上的怒意更盛了,宋宇珩拍拍南瑾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怒,转而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那夏某在此谢过夏姑娘,也感谢常将军能够赏脸前来。”
常将军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夏蝶曲肘托腮,嘴角噙着笑意,眸光闪闪的看着他,宋宇珩自然知道她在盯着他,但他假装没看到,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
常将军一开始表现出的态度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谈的拢,应该说,他们对常将军根本不抱期盼,今天只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谈不拢,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南瑾冷笑出声,“看来常将军今天没什么诚意,既然这样,就散了吧。”
常将军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显然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轻易放弃,江逸的脸上也有些急,这尊大佛可是他跟夏蝶好不容易才请出来的,那么快就放弃了,岂不是辜负他的一番苦心?江逸赶紧拉住南瑾的衣服,焦急的问道:“怎么不多谈一会?说不定就谈妥了呢?”
南瑾脸上一片恼怒,“我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看别人脸色的。”宋宇珩也跟着点了点头。
江逸丧着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刚想道别离去,夏蝶就开口了,“宋宇珩,我们俩谈谈怎么样?”
宋宇珩没有拒绝,对南瑾和江逸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估计也谈不了多久。”
其他人出去后,此时的雅间里只剩他跟夏蝶了,宋宇珩在她对面坐下,眼神淡漠的掠过她,“不知道夏姑娘要跟夏某谈什么?”
夏蝶起身在他旁边坐下,嘟着嘴抱怨道:“宇珩,你干嘛跟我那么生分?”
宋宇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下,皱着眉,疏离而又客气的说道:“夏姑娘,请自重。”
夏蝶“咯咯咯”的笑起来,“你突然变得那么谦逊有礼,我还真是不习惯。”又凑到他的耳边低语:“我可知道你骨子里坏透了。”
宋宇珩抿唇轻笑,偏身过来对着她,修长的指骨挑起她的下巴,脸颊堪堪擦过她的耳畔,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夏姑娘识破了,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装一回温润公子的。”
宋宇珩说完后立即退回原位,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夏姑娘有什么事就直说,犯不着拐弯抹角。”
夏蝶咬了咬唇,直截了当的说道:“宇珩,我要你把苏浅休了,然后娶我,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宋宇珩心里冷笑,休了苏浅,娶你?你还不够格,但宋宇珩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此时的他眼睑低垂,薄唇微微勾起,把眼中的狼厉之光都遮掩了,“宋某何德何能?竟能让夏蝶姑娘如此高看,只是家中的发妻是万万不能休的,要是休了,旁人又该怎么看我?”
夏蝶心中一喜,宋宇珩并没有直接拒绝她,而且他刚刚的语气还带着些许遗憾,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是有意的?夏蝶猜测宋宇珩只是碍于家中的苏浅和自己的声名,才不得已隐藏起他对她的恋慕之意,夏蝶把手覆上他的手,深情的望着他,“只要你对我有意就行。”她会把一切障碍都扫清的。
宋宇珩心里一噎,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对她有意的,而且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的手抽回,这女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跟男人一样,掌心的老茧也跟男人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碰的不是一个女孩子家的手,而是被刺猬扎着了,宋宇珩心里一阵恶寒,就当是运气不好,出门踩狗屎了,又忍不住暗自得意起来,他家浅浅的手被他养的娇柔而又白嫩,这样的才能称作女孩子家的手,话说不知道苏浅今天在家干什么,有没有想他,待会回去顺便给她带一个烧鸡好了,她这几天都很听话,又会哄人。
夏蝶敲了敲桌子,“宇珩,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宋宇珩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还不忘在心里感叹:这嗓音也难听,娇柔造作,他感觉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起身告辞,“夏姑娘,宋某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去处理,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说完后就大步离去了。
夏蝶一脸懵,刚刚不是聊的好好的吗?都聊到聘礼的事情了,怎么突然就走了?是嫌弃聘礼太高了吗?这个可以商量的,要是觉得太多了,她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些,不过宋家也不是缺钱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夏蝶心里越发的肯定了:宋宇珩是真的有事,所以才匆匆忙忙的告辞了。
宋宇珩一出雅间,就拿出帕子使劲的擦拭刚刚被夏蝶碰过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再三犹豫,最后还是把擦拭过手的帕子也扔了,这帕子还是苏浅特意给他做的,他一直随身带着舍不得用,但今天恰巧没带有其它帕子,他也只能用这一条了。
江逸家中有事,所以先离去了,宋宇珩离开客栈后去摊贩那里买了一个烧鸡,南瑾一脸嫌弃,“每次出门,必买烧鸡,宇珩弟家娘子吃不腻的吗?”
天气太冷,为了让烧鸡冷却的慢一些,宋宇珩把烧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又睥睨了好友一眼,“宇珩弟家娘子吃不腻,就跟你去喝花酒,永远喝不腻一样。”
南瑾一噎,口中欲说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转移话题,“在雅间里是不是差点就被我骗了?我这纨绔样扮的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