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仰七七的熊熊怒火，傅元生硬的岔开话题，面不改色道：“明天就要上台了，你还要需要再练习一会儿吗？”

他不换衣服了，这个话题可以过了。

仰七七咬牙：“……滚去炉鼎！”

傅元最后也没回炉鼎，找了个地方铺上被褥，将就一晚。

睡地上也比吊着站着睡得香。

旦日，丫鬟来得格外早，敲门喊：“八娘八娘，院子里的人说，九爷来了，你快点！”晚了九爷身边都没位置落脚。

傅元收拾好被褥，折叠整理放回去。

仰七七已经打开了门，他往里面靠了靠，没出去。

仰七七问丫鬟：“她是不是也跟来了？”指跟在柳九身边的金娘。

八娘因这事，跟柳九闹过好几回，每次都以她失败告终，但八娘就是能做到锲而不舍的去闹去折腾，导致他们俩人次次不欢而散。

“今日是九爷的寿辰，八娘，你可别再耍小性子。”落了面子，到时谁也下不来台，她不怕九爷它们可怕，耐心的劝导她：“总有一天爷会明白你的心意。”

“他不想明白。”仰七七故意顺着这暧昧的话语，立即被丫鬟拉住袖子哀求：“八娘？爷生辰，咱能不惹他吗？”

她勉强点头：“放心，我不会闹事，还要多久，轮到我？”

节目都是提前安排好。

“在晚上。”经过八娘的催眠后，正好集体回去睡一觉。任务顺利完成，丫鬟扯了扯八娘的袖子：“不过去同九爷说说话吗？”

“我这刚起，等我梳洗打扮后再去。”仰七七摸着自己的发髻，因为金娘，她兴致瞧着不太高。

丫鬟离开时笑道：“那你快点。”她算完成了任务。

“哎。”

夜梨园最大的院子里，已经摆放好流水宴席，坐满各式各样的人。

人没有戴任何面具，或者是披着人皮的人。

最上座的男子，一身青色长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依然俊美无涛。他懒懒地依靠在靠背上，墨发如柔软的绸带垂落在胸前，被怀里抱着位美娇娘拿着手里肆意把玩。

这应该就是金娘。

在他们走进时，男人低垂的眼睑倏地抬起，褐色的眼睛看了过来，带着几分笑意：“小八来了。”听着风流魅惑。

仰七七脸上的笑意在瞥到他身边的人后，转瞬即逝，面上的不高兴：“八娘见过九爷，祝九爷年年岁岁有今朝，朝朝暮暮有欢喜。”

寿比南山什么都不适合柳九，没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年头。

“小八过来坐。”柳九招呼仰七七过去，仰七七并没有给面子，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我就坐这里。”

八娘就该是这样，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金主面前也敢怼两下，希望她拿捏住了！

“还在同我闹脾气？”柳九笑了笑，也没再重复，手一抬。

仰七七差点给吓得蹦起来！

她总算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一盘棋一盘棋！她没反应过来，连人带座椅直接对换到柳九身边。

一盘棋！

呼吸错了下，仰七七赶紧平稳住，搭放在她肩上手如柔荑，语气温和：“小八不会像前几次一样吧？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再找你不是醉了就是睡了？”

仰七七身体僵住，随之放松下来，嘟囔道：“那你让她走。”

“她不走，你也给我先坐着，晚上再审你。”柳九敲了她脑门两下，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仰七七不敢再放肆。

柳九看向傅元：“它是你新炼制的玉面？”

傅元木讷，这男人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

“他好看吗？”一听到别人提她的玉面，仰七七就两眼放光的看着柳九，讨夸奖。

“玉面讲究的是能力，不是皮相。”金娘觉得她小孩子气。

“九爷，他好看吗？”仰七七直接忽略掉她。

金娘一口气堵在心胸口。

“你喜欢就好。”柳九略微感应后，就随她去，左右在他掌控内。

仰七七挑衅的朝金娘做鬼脸，幼稚又好笑，柳九揉了揉她的头，也不知道是纵容还是提点，仰七七稍微老实了点。

又一个她琢磨不透的男人。

金娘也依上来，同柳九说话，话不过两句，被仰七七接走，两人你来我往，基本没柳九什么事儿。

当她们俩人的斗争进阶到白热化程度，柳九却意兴阑珊，对周围的事物都不太上心。

中途离开一次。

仰七七被他喊去，柳九站在榕树下，见到她来了，问：“小八，你说，师傅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