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傅是谁？仰七七脑子一懵，这么难的问题她回答不上怎么办？他师傅是谁？她怎么知道？转念想到，傅成蹊？

不可能，别吓自己！

艰涩的咽着唾沫，如果傅成蹊跟柳九是师徒关系，那八娘作为俩人联系的纽带，又是什么身份？

八娘对傅成蹊莫名其妙的信任与依赖，一切都解释得同，可她现在披着八娘的皮。

她被她坑了！傅成蹊想做什么？

柳九这眼神，绝对不正常。傅元为什么不提醒她？

心里狂狼过后迅速冷静，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就算她当时发觉，也没有退路，她打不过傅成蹊，她现在肯定也不会出事，不然傅成蹊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会做无用功。她不能自乱阵脚，随口抱怨道：“因为金娘在。”

柳九被她逗乐了：“以前金娘不在，也没见她来？”闭关前后几百年，她躲了他几百年。

她分明是在为师傅打抱不平。

仰七七不说话，说多错多，柳九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开导。

他把她喊过来，或许只是想找个懂他的人吐露心思，也许是有其他话要说。

柳九：“听说前几天你去见她了，她还好吗？”

重头戏在这里！

好在那天她站在屏风后，俩人的听话，她从头听到尾，低头看着鞋尖：“不知道。”

“还是不让说？”柳九了然，傅成蹊过得怎么样，他心里有数，只是心里烦闷，想跟八娘聊聊她：“你说她今晚会来吗？”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问题！

仰七七以八娘式反应：“九爷觉得呢？”问题再次抛回去。

“回去吧，看看你新写的话本子如何。”他仿佛悲伤秋月够了，向宴席走去，仰七七跟在后面。

她觉得傅成蹊今天会来，一定回来，出自女人的直觉。

俩人入座后，金娘摇软软的迎上，纤细胳膊圈住柳九的腰肢：“爷回来了，下一场正好是八娘的戏曲。”

翻来覆去的老梗，她都差不多能猜出下局词。

也不知道爷喜欢里面的什么，听了这么多年，也不觉得腻。

“你们回来得更好。”

趁没人不注意时，仰七七仔细打量着金娘，发现她和傅成蹊，没任何相像之处。

不是替身也不是慰藉？她猜错了，俩人就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满脑子的问题，她想问傅元，眼下委实不是个好地方。

下一台戏就是他们，仰七七和傅元来到幕后，她给他补了点脂粉，口脂多沾了些，瞧着更为艳丽。

关起门傅元没能犟过仰七七，人多眼杂的地方，更随她。

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很快会离开，由着仰七七在脸上捣腾。

狐女献完舞蹈，刚好轮到他们，仰七七添完妆，折了几个小纸人，落地生长，她坐在傅元肩头。

柳九带头鼓掌，金娘第二，下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乐声响起，板子一响骤停。

“夫人，少爷回来后直接去了姚姨娘那儿。”小丫鬟附耳道。

屋里的夫人正在吃茶，闻言挑嘴冷笑：“去就去呗，你夫人我房里什么时候缺人？”嘴上说着不介意，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

丫鬟身体一抖，仿佛茶盏摔的是她身上：“夫人，那今晚还留门吗？”少爷在府里还招姘头，是不是不太好？

“留，当然要留。”她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昳丽的姿容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越发的妖冶，挑眉抬眸的瞬间，双眸眸光转然，宛若山上开得最热烈的扶桑花，动人心魄。

“傅元。”顾明朝失神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