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江挽月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下去,最后隐没在知了无休止的叫声中。
他斜靠在石柱上,枝叶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的半张脸上,夏风裹挟着树木的清香掠过凉亭,像是无形的手,轻轻掀动了男人的领口,又无声落下。
微敞的领口肌肉紧致,性感的锁骨再往上,是那颗饱满性感的喉结。
昨晚带着几分旖旎的梦境不期然闯进脑海,如果那其实不是梦的话……
江挽月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他领口的位置瞟,似是夏风燥热,脸色一点一点地涨成了猪肝紫。
“那个,哥哥,你扣子没扣好。”
话刚出口,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想的,明明是相反的方向……
“嗯?是吗?”
林灯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挪了挪身子,很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领口,然后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昨晚那个不经意的吻很适时地跳进脑海里,喉结的位置便又有种温软的错觉,浑身的神经不自觉变得紧绷起来。
来见她之前,林灯在衣柜前驻足了好一会儿,不知怎的脑子里都是她的那句“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穿白衬衣的样子有多勾人”,然后,鬼使神差地就挑了件白衬衣穿上了。
现下竟有些后悔。
伸手想去摸口袋里的烟,抬眼看了看江挽月,又将手放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局促:“这样,算哄好了吗?”
江挽月的思绪猛地被拉回,再次低头,审视面前那只粉嫩嫩的蛋糕。
上面还有一大一小两道指头印,是她的和他的。
像是得到某种印证,细细密密的甜猛地往心口上冲,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就要压不住。
可她还是抿了抿唇,佯装带着几分不悦:“要是这样的话,我也太好糊弄了吧?”
林灯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小妹妹,差不多得了啊!真要说起来,谁让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走呢?”
江挽月瞪大眼睛看他:“哥哥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
他无奈笑着摇头,转而道:“之前听小听说,你在宿舍值日打扫卫生手都能被扫把磨出泡来,嗯?”
江挽月有些愣住,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突然被揭了老底,高涨的气势一下子萎了下去。
她从小娇生惯养,的确没有什么做家务的经验。以至于只是简简单单扫了个地,不过二十来平的宿舍,掌心就磨出了颗水泡。
这件事情被林听笑话了好久,也正因为这个,后来的整个高中,大都是林听在有意照顾她。
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林灯。
心里暗骂林听多嘴。
担心自己被林灯看不起,她将腰杆挺得笔直,认真道:“那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呀,我会慢慢学的嘛!”
“酒吧那种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的,你又没有这种社会经验,真要去那里做兼职,是要吃亏的,”林灯的眼睛往那双纤纤玉指上扫了一眼,就很快收回视线,“我总不能时时将你绑在身上吧?”
“啊?”
江挽月愣了愣,没想到他今天之所以专门来“哄她”,是为着这件事。
其实,那天“初念”里的那件事,在这几天见不到林灯的思念里早就消弭于无形了。反而是昨天看到他跟别人坐在一起相亲的时候,心口就开始细细密密地泛疼,再没停过。
她耷拉下脑袋,张口就道:“我可不敢那么奢望,把我绑你身上,耽误你相亲了可怎么办?”
话刚出口就赶紧捂上嘴巴。
果然,林灯先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伸手在她额前敲了敲:“好啊!小屁孩儿竟然偷听大人说话!”
原来,竟让她看见了。
他没有下狠手,打在头上一点都不疼,江挽月却装腔作势地捂住额头,反正也暴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控诉:“那个女人除了长得老了点,说话难听了点,哪里比我好?”
林灯忍不住笑:“你就这么夸人的?”
暑假结束后,江挽月正式升入大三,课业也逐渐紧张起来。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孙芮辞了“初念”那家清吧的工作,又不多久,索性找了个借口调了宿舍,彻底搬出了她们寝室。
邢了了和陈心朵一头雾水,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什么都没多说。她不说,江挽月自然也不会多嘴。
江挽月难得没课的时候会去“初念”坐坐,找林灯说说话,跟在那里驻唱的陈景关系也日渐熟络了起来。
林灯很偶尔的,也会到a大找江挽月吃吃饭看看电影。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他没再去做相亲这种事,而江挽月也悄悄敛了锋芒,没再将对他的爱挂在嘴上,似乎怕不小心就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
邢了了隔着窗户看到楼下“约会”回来的江挽月。
“说说,什么情况,你这是,把你的林哥哥追到手了?”
江挽月唇边的笑立刻散了,垂着眼弯腰换鞋:“还没呢……”
“啊?”邢了了有些惊讶,“那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