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镜子里的男人并没有消失。
他一身西装革履,似乎刚从外面应酬回来。
林灯今天本来有个顶重要的应酬,加上一早林听提前通知他要在家里聚会,本也没打算回来。
只是无意间看见jk杂志社的人聊天,景珊说,江姐一下班就着急走了,好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闺蜜的生日宴。
林灯再也坐不住了,将应酬推了,急急地赶了回来。
刚拧开门,就听到她的那句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清醒时的慵懒,可他就是听见了。
“狗男人,谁爱要谁要,老娘才不稀罕呢!”
看到林灯突然回来,林听愣了,刚想出声喊他,就被慕白出手制止了。
林灯似乎没看到他们,目光径直追随着江挽月,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他的眼睛里满是受伤,一步步缓缓朝她靠近。
然后,轻轻地,又极其小心地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脸放在她的颈窝里,低低开口:“求求你,要我,好不好?”
直到身体相贴的温热感传来,江挽月才有了几分清醒:这哪里是幻觉。
林灯就站在她的身后,气息轻软地扑在她的皮肤上,向她求饶。
似乎是酒精的作用,江挽月身子软的不像话。
她没有力气推开他,只是缓缓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放开,要回家了。”
林灯眼睛黯了黯,他可以接受她对他阴阳怪气,可以对他破口大骂,但是,他唯独接受不了她用这种几乎不带什么情绪的语调同他讲话,仿佛他们只是无甚瓜葛的陌生人,陌生到不需要浪费一点点情绪。
“我不。”
林灯突然的执拗,索性开始耍赖,抵死不松手。
他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什么才能把她换回来。他甚至都有些不确定,眼前的姑娘是否还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江挽月去扒他的手,没扒开。
她气笑了,唇角挑起抹不屑的弧度:“你知不知道,你总是缠着我,这样很烦。”
刺耳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林灯却没觉得疼。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般,然后,眉眼弯起,倏然笑出了声。
江挽月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没事吧你!居然还笑。”
林灯是真的笑,似乎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他不管不顾,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是,你说的对,我有病,我老缠着你,我真的很烦。”
被他莫名其妙地箍在怀里,江挽月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开始手脚并用地踢打,甚至去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林灯任由她踢打,像座俊挺的山,一动不动。
西装从肩膀滑落到臂弯,连里面白衬衣的扣子都绷断了一颗。
江挽月的动作猛地停住。
衬衣的领口被扯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紧实的肌肉。
也露出了他的肩膀,右肩上,一排清晰可怖的齿痕赫然跳入眼帘。
江挽月不会忘记,那是她留给他的。
大三实习那年,她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在一起,他却始终不表态,她急了,索性孤注一掷地向他索吻,谁知林灯竟然躲了。
她气急了,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年他对她说:“还不行,哥哥还养不起女朋友。”
林灯依旧将她揽着,将他的头仍旧搁在她的颈窝,呢喃道:“月月,我好开心,你还气我,我真的好开心。”
此刻他才倏然明白。
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违心的话,做过的过分的事,她都记得,从来不曾被时光湮灭。
他的女孩儿只是固执了昂着头,像只骄傲又敏捷的猫,逮着机会要将那些一一反赠与他。
“月月,现在可以了,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给你好的生活,可以吻你,拥你,爱你,你还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