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沙发,沙发很小,显然不足以支撑他一米八几的身高。
想着想着,眼皮不觉开始打架。
水流的声音逐渐远去,很快意识便陷入一片混沌。
江挽月所纠结的事到底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林灯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江挽月已经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以为她在害羞。
害羞的江挽月很可爱,要知道,年少时期的江挽月可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土味情话变着花样地持续输出,饶是林灯也招架不住。
他笑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出声提醒:“快去洗个澡吧。”
半晌,无人应,躺在那里的人一动也没动,像是没听到一样。
林灯笑意更甚,伸手去拉她的手:“行了,洗完澡再好好睡……”
他的话蓦地顿住,眉头不禁皱起。
她的体温很高,烫得有些吓人。
林灯忙将人翻了个面,江挽月脸蛋通红,额头的温度很烫。
“月月?醒醒……”
林灯晃了晃她,喊了几声,还是没醒。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一觉江挽月睡得很沉。
总是在不同的梦境中穿梭,一时哭,一时笑。
她梦到陈心朵笑着对她说:“月月一定要幸福啊!”
画面一转,就又梦到林灯那张脸,笑着看她不说话。
一会儿如同身在灼人的烈焰中,浑身蒸烤的难受,一会儿又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发抖。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只大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头,一下一下,似安抚,似宽慰。
有道声音在耳边低声诱哄:“乖,张嘴。”
大手的温度很舒服,江挽月忍不住拽着不放手,还往自己的怀里拽。
林灯好不容易哄着迷迷糊糊的江挽月吃了药,正用湿毛巾给她降温散热。
女孩子嘟嘟囔囔说话。
林灯没听清,低头靠近她的唇边去听,才听到她说的是:“冷。”
眉头皱了皱,知道她的体温还会再往上升。
他盯着她身上有些厚的法兰绒睡衣想了想,想起身去找前台帮忙。
手还没来得及从她的脑袋上拿开,就被她一把拽住。
红扑扑的脸蛋上漾出笑,她将他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才又睡了过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抱着,另一只手去够床头的座机,给前台打电话。
……
江挽月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这一觉直接睡了将近一整天,身体才终于像是充满了电,轻松了不少。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定格在衣帽架上挂着的男人的大衣时愣了。
后知后觉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她猛地低头看,身上已经换了件轻薄的棉质睡衣,是她没见过的。
她的那套法兰绒睡衣不知道被丢在哪里去了。
心头猛地一紧。
愣了半晌,房门处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
江挽月抓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门口。
林灯手里拎着两只袋子回来了。
他的身上换了套米白色的羽绒服,回头看到她醒了,松了口气。
“睡醒啦?”
他将两只盛饭的袋子放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长腿朝着床边的方向走过来。
“我看看,退烧了吗?”
江挽月裹着被子往后躲:“你……你要干嘛?”
林灯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被子,将人连被子一起抱到床边的位置放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了这是?我看看,是不是烧傻了?”
江挽月拍掉他的手:“你才傻了呢!”
被子的一角滑落,露出半个身子来,她又快速将被角扯起来,把自己重新裹成蚕蛹。
“行,”林灯无奈起身,“我不动,你自己出来,快起来吃点饭,饿一天了。”
江挽月不肯妥协,眼神幽怨地盯着男人的脸:“你……你都干什么了?”
林灯挑眉,疑惑了看了她几秒,又看她将自己裹得像只蚕蛹,这才明白过来她想歪了。
他抱臂盯着她看,轻笑了下,然后意味不明地开口:“该干的事,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