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a市逗留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赶回b市,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病房里。
飞子不知道正在跟江母说些什么,在走廊里江挽月就听到了妈妈爽朗的笑声。
两人推门进去,笑声戛然而止。
江母的目光首先落在他们相扣的手上,旋即轻轻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呦,真是稀客,舍得回来了?”
江挽月慌忙从林灯的掌心抽回手,飞快地瞥了一眼江母。
床被调整成适合坐着的高度,江母的脚上打着石膏,半靠在靠枕里,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有散尽。
忽而心里一阵泛酸,江挽月委屈巴巴地往床边凑:“亲爱的妈妈,我可想可想你了!”
江母毫不留情地将她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起开起开!腻歪人!”
林灯将手里的花和果篮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站在江挽月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垂眼看着她滚进江母的怀里撒娇,满脸温柔。
飞子挪到他身后,满脸幽怨:“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们可真是心狠,你看我都累成什么样了?”
林灯看都没看他一眼,将他搭上来的手打掉:“都臭了,赶紧滚回去洗个澡。”
江挽月挤了小半张床出来,揽着江母的腰。
江母任由她去,掐了掐她的脸,抬眼看了看林灯,脸上依旧浮着笑,亲切地招呼:“小灯过来坐呀!傻站着干嘛?”
自从江母知道林灯和江挽月的过去后,就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即使他将她送来医院,她也只是对他没之前那么敌对,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他已经太久没从江母嘴里听到过这句亲昵的称呼了,不由地愣了愣。
飞子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灯,朝他飞快眨眼。
林灯心下了然,笑着应声坐到江母身侧。
江母看看怀里的女儿,又看看林灯,缓缓开口:“正好你们都在这,我就直说了。今天我准备办出院,直接回孚城去了。”
江挽月愣了:“妈,你折腾什么?你这脚还得养一阵子呢!”
江母笑着摆手:“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好扔你爸爸一个人在家啊!我这脚你不用操心,回老家也是一样养。”
江挽月狐疑看她。
江母刚来时信誓旦旦,一定要把她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才肯罢休。其后更是反对她和林灯的事,这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您老又打的什么主意?”江挽月嘟囔出声,她很清楚自己妈妈的秉性,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江母笑吟吟地点她的脑袋:“不走?我就在这里干什么?当你们的电灯泡啊?真是的……”
“妈!您的意思是说……”江挽月眼睛亮了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几天的功夫,左右看林灯不顺眼的妈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行了,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大半夜趁我睡着了偷偷约会,糊弄鬼呢?!”
原来他们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江母的眼睛,她竟然都知道。
江挽月脸色红了红,将脑袋埋进妈妈怀里,深觉羞耻。
“之前呢,是我的想法片面了。听小飞这孩子讲了那么多,我也听明白了,”她拉过林灯的手,郑重地放在江挽月的手上,“小灯是个好孩子,把月月交给你,阿姨放心。”
江挽月脸色红了红,有些不自在:“妈,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
“行了,”江母白她一眼,“我赶紧走了,你也就不用听我唠叨了。但是说好了,过年你们得回去,到时候,阿姨给小灯包个大红包!”
“我会的。”
林灯郑重地牵起江挽月的手,眼尾也有了异色。
江挽月好说歹说,出院的日子才推迟到第二天。
一早,林灯和江挽月就到了医院。
林灯早有打算,江母腿脚不方便,无论是飞机还是高铁都有些不便。他索性从公司调了辆很宽敞的房车,车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配了冰箱、液晶电视和小厨房。又配了两名司机,打算一路将人送回孚城。
江挽月看到房车的布置后瞠目结舌:“还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办理好出院手续,一群人簇拥着江母刚出医院大门,就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了位不速之客。
林永春蹲在大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脸冻得都有些发僵了。
这家高档私立医院安保制度很严格,他想了各种法子伺机混进去,都被尽职尽责的保安拦了下来。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林灯,林永春一肚子的火直往上冒,冲过去劈头盖脸就开骂:“可算让老子逮着你这小兔崽子了!还他妈躲着你老子,有俩钱就忘了本,不孝的东西!”
他气急了,一个巴掌就要刮上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整蒙了,呆呆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