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整衣服,朝洞里走去,刚走两三步就豁然开朗。
只见师叔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丹炉。
我轻手轻脚地绕到师叔身旁,将手中的竹篮放在他近旁,“师傅让我带了些好酒好菜来了。”
师叔一听有好酒,眼睛依依不舍地移离了丹炉转到竹篮上来,急不可待地揭开盖布,一手抄着一只鸡腿一手举起一樽酒壶,开始大口嚼大口咽。师叔舒服地眯起眼睛,“对了,白繁,你待会帮我把那些药渣和死了的药人拖出去埋了。”
我无奈撇撇嘴,抬脚走向离我最近的一堆药渣。
抽动着鼻子使劲闻了一会,没有嗅到怪味,我方才放心地将药渣拾进背篓。
忽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我吓的一哆嗦,赶紧回头。扫视了一圈,却只看见师叔的身影。可能感觉错了。我耸耸肩,继续拾药渣。
不知道师叔在炼制何种丹药,上次好说歹说从他那得来的丹药已经被我当作糖丸吃掉了,最近嘴馋的很,还得再问师叔要点。得在师叔这免费当半月的药仆才能下山,几颗丹药似乎便宜了他,不如……
“扑嗵……”面前的药渣飞溅的老高,哗啦一声全泼在我的脸颊上,我的右手顿时僵硬在背篓里。
见鬼了!
我忿忿地站起身,伸长脖子朝那堆药渣看去。
一个人呈大字形横摔在药渣堆里,猩红的鲜血慢慢从他破碎的衣裳里溢出,染红了大半边土地。
师叔住在这这深山里,偶尔抓一两个人回来做药人也不是什么怪事,看来这人就是。
我悲戚戚地晃了晃脑袋,手攥着衣袖将脸颊上的赃物抹干净,又继续拾药渣。
“救……救我……”话音落,一只大手猛的抓我的脚踝。
“哇啦!诈尸啦!”我夸张地抱住脑袋,嘴里哇啦啦地乱叫着。
等了半晌,却不见身下有动静。
于是我弯下腰,随手在那人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点了几下。
抓住我脚踝的手软软松开了。我皱了皱眉,用衣袖擦净他脸上的灰尘——一张妖媚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我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的人。
当天光是把他背起来,就让我气喘吁吁了,更别说在师叔浸淫于丹药而的无视我的情况下背着他一间一间找能住人的房间。末了,还得给他喂药、擦拭身子、换衣服。
这样过了几日,我闲来无事就坐在床上死盯着这人看。同样是男人,怎么长的差别这么大,要是我也有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好了……我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摸了把。我边胡思乱想着,边睡意矇眬地打着哈欠。趴在床边小睡一下好了……
睡梦中被一个噩梦惊醒,我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又猛然发现我睡在了床上,而且还有一具温热的身体正躺在我怀里,双手死死地搂着我的腰。
我带着疑惑低下头,却与两道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神撞个正着,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相望了许久,再然后美人松开手,一伸长腿,一蹬……
“啊!!”我惨叫一声,跌下床。美人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你是谁?”
“救你的男人。”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美人微蹙眉。
我带着谄媚地笑容凑了上去,“美人,你叫什么?”
美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记得了。”
看来是摔坏了脑袋,失忆了。我挠了挠后脑勺,却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长得如此精致的男人,师傅从来不肯我们带外人上山。
“你先在我房间好好休息吧。”我扶着他让他慢慢躺下,给他捻好被角。
美人方还想说些什么,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传来八师弟浑厚的声音:“大师兄,师傅让你过去一趟。”
“嗯……行……那个,你先去吧!我换身衣裳!”我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将八师弟打发走,不放心地对美人嘱咐了几句:“不要乱跑,这里很危险的,小心被人抓去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