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骂的差不多尽兴了,范靓靓才想起来问晁晓颜:“这首歌叫什么名子来着?”
晁晓颜抿了下嘴唇回她:“最近正满大街放呢,好像叫大城小爱吧。”
晁晓颜和范靓靓都属于那种经看型的小姑娘,收到情书这种事应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可两个人同时收到来自同一个男生的情书,就太不正常了,这让范靓靓忍不住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便问晁晓颜:“正常人能办出这种挫事来吗,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过他,所以这孩子是存心想用这种方式恶心死咱们?”
晁晓颜的想象力倒不至于这么丰富,但也确实被这个男生不合常理的做法给深深困惑到了,便回范靓靓:“谁知道呢,赶紧撕撕扔了吧,省的看着闹心。”
范靓靓很讲仪式感的把两张信纸叠在了一起,准备细细将它们挫骨扬灰,不料刚对折好撕了一下,那个叫廉锡武的男生突然从教室前门走了出来。
吓得晁晓颜连忙小声制止范靓靓:“打住,东西先收起来别撕了!”
范靓靓也留意到了廉锡武,虽然第一时间就照晁晓颜所说的做了,却忍不住要小声抒发一下心头的不解和不满:“唔,为什么要打住,当着他的面撕才好,他都能办出这么恶心的事来,你还顾及他自尊干什么。”
“你刚才也说了,这种事不是正常人能办出来的,万一他精神上真有点儿什么问题,经你这么一刺激,咱俩可就麻烦大了。”晁晓颜防患于未然的说,说话的时候,动作自然的把脸转了个方向,尽力避免跟那个男同学发生眼神上的接触,还考虑周全的将一只手掌放在范靓靓头顶,五指用力一转,把她的脸也一并转了个方向。
这个世界上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
即便是在处在象牙塔里的莘莘学子们之间,恶性事件也时有发生。在她们两个上初二的时候,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个初三的学姐,给她喜欢的男生写了一封信,而那个男生在把信看完之后,漫不经心的转手扔给别人看了,不想,这个别人又转给了另一个别人,结果,那封信在同学之间传来传去,使得那个学姐成了全班同学的笑话,后来,由于那个学姐受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讥笑,以致情绪失控,拿着美工刀伤了好几个同班的学生,当时这件事闹的非常大,警车直接开进了她们学校。
这起事件对这两个丫头的震慑还挺大的,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仍会感到脊背发凉。所以,就导致了她们现在收到情书后,就算是对写情书的人厌恶到了极点,也不敢随心所欲的处置,因为她们是众多祖国的花朵里面,最最惜命的那两朵,最是不舍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范靓靓把撕了一半的纸屑默默装进口袋里,不再有任何异议,就是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真是的,撕个破情书还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搁谁谁舒服?
见晁晓颜一直不说话,范靓靓闷闷不乐的撅着嘴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同样的问题,昨天好像已经问过一次了。
面对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晁晓颜的思路也是一片混乱,只得无奈的表示:“除了不理他,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那他要是非理我们怎么办?”也不知道是戏精上身,还是真的有那么害怕,范靓靓无助的连哭腔都带出来。
这还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长期的磨合之下,晁晓颜和范靓靓之间早就养成了一种独特的相处模式,作为彼此的依赖和靠山,两人会不时的转换一下角色,要嘛是你强我弱,要嘛是我强你弱,当然,打嘴仗的时候除外。这一刻,范靓靓既启用了娇弱模式,晁晓颜很自然的就调出了坚强模式,大气的拍拍范靓靓的肩膀,宽慰她说:“先别想那么多了,我只是随口一说的,又不确定他的精神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咱们不理他就行了,你要是实在隔应,这两天就先别来找我了。”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范靓靓眼波流转、嘟着嘴巴问,别说,这丫头还真有做狐狸精的潜质。
晁晓颜迅速给出解决方案:“大课间在你们教室门前集合,换姐姐去找你,行吗?”
“你说的哦,不能不来的嗷。”嘟起的嘴巴还没收起来,演上瘾了这是。
晁晓颜还算遵守约定,每天至少去跟范靓靓相会一次,不过,她可不像范靓靓那么胆子大,每次非要憋到倒计时了才一路狂奔赶回教室,她总会给回程留出一半的时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回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见龚亦文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脸朝后和詹梓俞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便识趣的没走过去,而是在教室外面停留了一会儿。
感觉差不多就要到上课时间了,晁晓颜才缓缓走进教室,龚亦文还在她位置上跟詹梓俞意犹未尽的聊着,她走到自己的课桌前,不由愣了,她课桌上有一本摊开的物理习题,在她离开教室之前,有道题才刚写了个开头,就卡在那儿了,感觉有点儿伤脑筋,便把笔丢那儿找范靓靓去了,现在,那道题竟然做完了,且一看就是来自男生的笔迹,字体洒脱飘逸。
龚亦文也正好扭回头看她,晁晓彦便问:“这题你给我写的啊?”
龚亦文坦率的点点头回她:“呃,我看你不会,就帮你给解了。”
“谁跟你说我不会的,我是打算回来再写的。”晁晓颜嘴硬的反驳,她可不想让人随意小瞧了。
龚亦文羞愧一笑,向她诚恳道歉:“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解不出来呢,一时手痒,就……”
晁晓颜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因为觉得龚亦文这人平时热心大度,不惹人反感,便大方的回他:“没关系,你们俩聊完了吗?上课铃马上就要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