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尤如今念六年级了,快跟姐姐一般高了,见了姐姐,虽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挂在她身上,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立在她身侧。
晓尤的站位,给了晁晓颜很大的底气,她面色温柔的看着他问:“姐姐等下要去一个朋友那儿取点东西,跟梓俞哥哥不一路,你是跟姐姐一起,还是……”
在得知两人同时出现,只不过是巧合后,晓尤的脸上的欣喜瞬间消失不见了,失落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迟迟没有表态。
詹梓俞担心晓尤忘记俩人的盟约,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眉弄眼,不巧被晁晓颜瞧见了,好意提醒他:“诶你眼睛怎么抽筋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晚了医生就下班了。”
詹梓俞不领情的回过去:“我爱抽,要你管。”
“姐,我跟梓俞哥上个周末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去游泳的,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晓尤立场鲜明的告诉晁晓颜,并力邀她一起去。
清楚了晓尤的选择后,晁晓颜也不让他为难,柔声哄他:“姐姐这次是真的有事,下回吧,下回保证不扫你俩的兴。”
“撒谎是小狗。”詹梓俞在旁边插话,如愿被晁晓颜斜了一眼后,露出得意的笑来。
“去吧,玩开心点。”晁晓颜洒脱的冲二人挥了下手,转身走了。
望着晁晓颜离开的背影,詹梓俞郁闷的常舒了一口气,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缘由,让她总是宁可一个人泡在孤寂里,却不肯理会他伸向她的手。
某天半夜,晁晓颜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见是詹梓俞打来的,便接听了,声音咕哝不清的问他:“怎么了?”
“睡不着。”詹梓俞显得很痛苦的说。
半夜打她电话,把她吵醒,还以为是发生多大事呢,结果仅仅是因为他睡不着。晁晓颜瞬间暴躁了:“睡不着,你使劲儿睡呀!非拉着我跟你一块儿失眠才平衡是吗?”
詹梓俞在那边没了声音。
晁晓颜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情绪有点过了,便放软了态度问他:“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嗯,头疼。”
“是感冒了吗?”
“可能吧。”
“发烧吗?”
“不知道。”
“吃药了吗?”
“吃了。”
“那你好好躺着吧,明天一早我去看你。”说完,晁晓颜没有人情味儿的挂了电话。
她猜测,詹梓俞很可能没有吃药,他连自己为什么头疼都没搞清楚,怎么可能吃药。她还知道,她是绝对等不到天亮的,从听见他用虚弱的声音说他头疼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已心急如焚了。
之前曾听袁野说过,詹梓俞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晁晓颜决定去看看他,便随意扯了套衣服穿上,登上行动便捷的运动鞋出了门,穿过黑漆漆的楼道和小区,在路过24小时营业的药店时,过去买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药,打车直奔詹梓俞那儿去了。
到了楼下,为了说服保安放行,晁晓颜迫于形势撒了个谎:“师傅,我男朋友发烧了,挺严重的,要不你们抽个人随我上去把药给他,我再出来好不好?”
保安见她手里确实有药,又文文静静的,不忍心过于刁难,便在简单做了登记后,放她过去了。
从电梯里出来,考虑到半夜敲门动静有点大,晁晓颜便给詹梓俞打了个电话。
估摸詹梓俞仍没睡着,立刻就接了,声音无力的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开门。”
过了几秒,门打开了,晁晓颜也被困进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里,半天不得挣脱。
手忙脚乱的推着他挪进房间,关上门,更让他得了便利,手掌跃跃欲试的想去敏感地带游走一下,嘴唇也急切的在她脸颊上探寻者。
“再敢乱动我走啦!”
手倒是立马不乱动了,不过还紧紧抱着她。
晁晓颜也不硬逼着他放开,而是像从前一样,轻轻的回抱着他,温柔备至的说:“先乖乖自己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把药吃了。”
詹梓俞不理会她的吩咐,只固执的搂着她一动不动。
晁晓颜猜出他的心思,又加了一句:“吃完药,我留在这里陪你。”
这一回,詹梓俞总算听话的松开了,去床上躺好了,等着吃药。
晁晓颜四下看了看,发现房间内的摆设跟她走之前没什么两样。两人的合照,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摆着,唯一扎眼的地方,是床头柜上搁着的两个烟盒。
晁晓颜先用电热水壶少了点热水,趁着等水开的工夫,又给詹梓俞测了下体温,发现只是低热,便挑了感冒药和止痛药喂他吃下。
在感冒药的作用下,詹梓俞很快就睡着了。晁晓颜便关了灯,去他身侧躺着,临睡前,特意凑到他身上闻了闻,还好,没什么烟味,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方满意的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在詹梓俞睁开眼睛之前,晁晓颜便趁早远离了那张床,本想不知不觉溜掉,詹梓俞却在这时候醒了,体温正常了,头也不疼了,听晁晓颜说要走,执意要开车送她,晁晓颜拗不过,便同意了。
到了晁晓颜楼下,可能是还没好利索的缘故,詹梓俞眼睛里水汪汪的,望着她说:“我想去你楼上坐一会儿。”
晁晓颜哪忍心拒绝啊,便含蓄的提醒他:“我马上要上班了,你上去最多也只能待个十几、二十来分钟。”
詹梓俞没有应她话,只是径直打开车门下了车。
进了家门,晁晓颜招呼詹梓俞随便坐,便忙着洗漱去了,待她洗漱完准备叫詹梓俞一块儿出门,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端详一块魔方,一下呆住了。
当初,晁晓颜并没有把詹梓俞送她的魔方拼好,她不擅长拼那个,就是想破脑袋也拼不好的。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魔方,且是没有打乱过的。其实,两块魔方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它们有一处小小的区别,就是詹梓俞送她的那块,上面有一抹红油渍,是她坐在桌前吃饭溅到上面的,虽然精心的擦过了,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那块有红油渍的,分手那天,被她埋到行李箱里带走了,而此刻,它正被詹梓俞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