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景高卓笑了,“这种欺世盗名的无知鼠辈,由他乱说梦话好了,岳丈不必为此烦心……”
“对了!”寇望亭道,“愚岳请贤婿来说的就是这一点,方才听到有一个什么自称‘神龙侠客’的来找我,已吩咐下面请他入席,贤婿多留神些。”
景高卓刚道:“小婿理会得,岳丈还有见教否?”
猛听步履声急,寇望亭刚一蹙眉,又是倪业在门外疾声道:“请东翁裁夺,又来了奇怪客人。”
寇望亭怒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老是来聒噪!”
景高卓微笑道:“岳丈只管安坐,今天是应该大大热闹些,来客不怕多,小婿代您走一趟!”
寇望亭几乎跳了起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
倪业道:“是两个老头子......一个比一个怪,就只说要和东翁相见,没有第二句话了!”
寇望亭神色一变,道:“来人有何特征、异状?”
余道:“一个……呃!怎么了?”
是又有人飞步上楼,是两位司宾,一个促声叫道:“请东翁移驾一趟,楼下恶客,不好应付。”
景高卓淡淡一笑:“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婿代劳好了。“
人已一展折扇,大步走出。
在第一楼门外,这时可够瞧的!
一个满面斑红,脸暴青筋的瘦长老头,在门口石阶上跳脚大骂:“狗娘养的寇望亭,岂有此理!对老子也敢怠慢,老子非把你揪出来不可!”
好吓人,他脚踏处,坚硬水磨的麻石纷纷碎裂,石屑四射。
却被另一个矮胖秃头的老头拖住他的胳膊,一字三顿地道;“老朱呀!人家忙着换衣啦,洗脸啦,擦汗啦……让人家恭恭敬敬地请你进去,不是很好嘛!”
红面老头口沫飞溅地骂道:“可恶,可恶,实在可恶,等老子放一把火,看他出来不出来。”
猛听一声朗笑:“何必放火?我来了。”
那班僵在一旁的司宾,闻声即精神一振。快步走出大门的是“千面公子”景高卓,摇展着玉骨金丝,血点桃花扇好不潇洒从容。
也赢得在大门外看热闹的人一阵骚动。
突然,又扬起一阵惊呼。
原来、那红面老头、一眼看到“千面公子”景高卓出面,就是一个耳光扫去,口中骂道:“寇望亭死到哪儿去、却叫这个小兔崽子......”
“住嘴……”如春雷乍起,出乎景高卓之口、人已欺到红面老头面前,桃花扇摇展如故,谁也看不出他已向红面老头胸前“七坎”、“将台”连点三扇。
“蓬!“是红面老头一巴掌刮空,余力扫在二丈外的红漆,大柱上,大柱如斗簌簌一阵震撼。也不知怎么搞的,红面老头被矮胖老头拖着、挣着,拉扯进退间,堪堪避过了点穴。
一瞥异采,闪过景高卓的桃花眼,他笑了。
本来,他方才面如霜冷,只不过这一瞥间,又似春风解冻,变化得好快,真的怒时如三冬冰凝,一笑似百花开放。他一折桃花扇,轻敲着平托的左掌道:“原来是‘秀神翁’邗老前辈和‘佩弦叟’明老前辈,恕迎接来迟,小生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