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平左侧躲开,右手拳法便顺势展开,挥拳击向尹如一的左胁,所用正是尹其华所授之“品字拳法”。
尹如一怒道:“你也好生不知羞耻,竟敢用家师所传拳法来对付同门弟子。”
徐如平道:“好,那我便用我自创的“一斗三升拳”来对付你。”
实则“一斗三升拳”即是“品字拳法”的演化,属于同系所出,徐如平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堵住尹如一的嘴,别说自己所用的是本门拳法,也是觉得传到江湖人之耳朵里不妙。
话说尹如一闪身躲过徐如平打向左胁的一拳,拂尘再次击出,“夔龙鞭法”讲究的是绵绵不绝,像夔龙一般蜿蜒向前,后劲十足,何况在兵刃上尹如一已占了上风,尹所用之长,而徐所用之短,但是徐如平这些年来潜心研究拳法,所以能自己创出“一斗三升拳”来自是不一般,因此在没有兵刃的情况下,也已接过了尹如一的三十余招。
婉如见尹师叔占上风,于是内心不再担心尹道长,却又担心起师哥长庚来,料想师哥武功较尹道长差之太大,倘若遇上什么劲敌,非要吃亏不可,于是俞想愈加惆怅,想师哥偏偏生着一副侠义心肠,喜好打抱不平。
正惆怅间,尹徐二人兀自酣斗,尹道长之拂尘飘忽不定,声东击西,仿若阵阵丝线,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徐如平之拳法亦是变幻莫测,出拳之快也是非同小可,好似无数只拳头在击打一般,二人酣斗了近一个时辰。
徐如平诡计多端,心想:“我再与其斗一个时辰也分不出胜负,不如将这个女子掳走,以泄我被逐出门墙之恨。”
于是在相斗间,徐如平突然衣袖一甩,两枚金钱镖飞出,尹道长未预料到徐如平会施暗器,未加防备,不料一枚金钱镖正中尹道长之左腿,尹道长伤痛之余,啊哟一声,低头查看伤口,怒道:“卑鄙小人,暗器伤人。”
徐如平道:“正所谓兵不厌诈,镖上有毒,接着,这是解药。”说话间,徐如平将婉如掳走,径自朝门外跑去,尹如一自是轻功了得,不料腿部受伤,自是追赶不上,心中甚是内疚,心想:“没有帮婉如找到长庚,婉如也被掳走,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徐如平掳到婉如,便向北逃去,暗想:“这个小女子生的倒也标致,无怪是郭师哥与晓婉师妹所生,用她来与师哥交换如意剑法,就不怕他不允。”想象之间正暗自高兴。
婉如啜泣道:“想来你也算是我的师叔,为何伤了尹道长,还将我掳走?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徐如平道:“那只能怪你的师祖偏心了,将如意剑法授予你的父亲,我只有拿你去和你父亲换取如意剑法。”于是二人向渭南方向行走。
走了约一个时辰,看到一个界碑,想必已走出了平遥县城,来到了晋中境内,又走了约一个时辰,远看有一座宅子。待走近看,正是“晋王府”。
其时罗若冰正缠着蒋子棋在府门口下棋,若冰自是古灵精怪,见一个矮黑子老头和一个美貌少女在一起,而那少女心思重重,料想定有蹊跷,于是向蒋子棋道:“蒋师傅,我看此二人不是相识,那美貌少女定是被那矮黑子所劫持。”
晋中四大才子“蒋沈韩杨”是若光和若冰的师傅,故若冰叫沈子棋为沈师傅。若冰续道:“一会我二人将他俩骗自府上,而后再设法施救那美貌少女,我倒看那美貌少女做我的嫂子正好。”
待徐如平和婉如走近府门,若冰道:“一个黑矮子、一位美丽仙女,莫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冰形容徐如平为黑矮子,形容婉如是仙女,自是想探听一下,此二人之关系。
徐如平怒道:“从哪来的小畜生,要你多管闲事?”
若冰道:“小畜生骂谁?”
徐如平道:“小畜生骂你!”
若冰嗔道:“哎呀!天底下还有自己承认自己为小畜生的,那也怪不得我了。”徐如平也觉纳闷,正不知不觉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儿。婉如虽心思重重也被若冰逗得咯咯笑了起来,沈子棋也自在一旁呵呵笑,闹的徐如平好生尴尬。
沈子棋道:“天色已晚,二位不便赶路,如不嫌弃,便到府上休息,在下略备酒菜,算是给这位兄长赔罪。”
若冰道:“只怕人家将好心当成驴肝肺,怕你酒菜里下毒呢!不敢进府上哟!”
徐如平正是中了若冰的激将法,且江湖人士最是好面子,传出去被一个小丫头吓跑了,自是不好听,于是道:“那便叨扰了,有劳二位带路,我二人即在这里歇息一晚。”
若冰见那黑矮子已然中计,于是蹦蹦跳跳的跑进府内,喊道:“哥哥,有贵客,快出来迎客!”
若光自来知道这个妹妹就是爱胡闹,也不以为意,于是踱步而出,道:“贵客身在何处?”
若冰道:“哥哥请看!”
罗若光顺着妹妹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仙女模样的白衣少女毅然站在那里,罗若光之目光紧紧盯在那白衣少女身上,久久未见离去。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