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魏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府嫡长女洛笙性行淑温,恪守礼义,为祖父、外祖父守丧恭敬有加,犹如在世之时。古人有云:‘族中亲长逝世当守孝三年,孝期不沾酒肉,不穿艳美鲜艳之服,不佩金银首饰,以表对已逝尊长的悼念。’然,魏家女更甚之,为祖父、外祖父守孝五年之久。朕甚为动容,特赐玉如意一对,牡丹冠一顶,紫毫笔一支,上好人参一支,钦此。”
“臣女谢陛下圣恩。”魏洛笙规规整整行了个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魏府嫡次女妍笙、秋笙钏子一对,魏府嫡子渊悟文房四宝一套,钦此。”
“谢陛下圣恩。”
院中四人都接了圣旨。
“魏姑娘,陛下还有一道密旨给您,”为首的宦官上前一步,低声对魏洛笙说道,“陛下特许您能够自由出入宫内,这块牌子您收好。”
魏洛笙虽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从了这道密旨。随后又塞了张银票给那名宦官,道:“辛苦公公来一趟了,这点茶水费,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那宦官捏了捏手中的银票,笑道:“姑娘这是哪的话,这些都是咱家应该做的。”
魏洛笙又使了个眼神给魏妍笙,她立即明白,点点头,上前给其余跟来的宦官每人塞了张银票。
魏秋笙也上前道:“公公不如留下吃了茶再走吧?”
“不了不了,姑娘虽是好意,可陛下还等着咱家复命呢!若日后有机会,咱家定来吃上一盏。”为首的宦官笑着,走出魏府,其余跟来的人也一同离去了。
院内终于扫去了郑重庄严的压抑气氛。
“这圣旨,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祖母刚同二叔、三叔去上清观,圣旨就来了,真是……”魏渊悟抱怨道。
“小悟,以后不能说这种话了。幽州城内,不知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看我们笑话,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传到陛下耳中,又是一道罪名。”魏洛笙提醒道。
魏渊悟没再回答,小声嘟囔了几句,就收起赏赐的东西,独自回屋去了。
魏秋笙和魏妍笙也回去了,院内就留下魏洛笙一个人。
凉凉的风穿过围墙吹到院里,一番缠绵后,缓缓朝大门离去。
魏洛笙被这风吹得身上有些发凉,找了个台阶随意坐下,内心混乱不堪。
一件披风轻轻地打在魏洛笙身上,寒意立刻扫去一半。
一个同样穿着披风的女子坐在她旁边,此人正是魏秋笙。
“洛姐姐,在这吹冷风可不好。”魏秋笙关心道。
魏洛笙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没有吭声,只是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静静听她问话。
“姐姐,你失踪这两年去哪了?我们怎么找你都毫无线索,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呢?!”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用不着担心。”魏洛笙安慰道。
“我们知道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可你也不能两年都不给我们传一次信吧?我……我差点就跑进宫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了……反正,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以后不会啦,再也不会了……”不知魏洛笙想到什么事喃喃道。
“洛姐姐好偏心呐!刚回来几天就和秋姐姐这般亲近,都不喜欢我了。”小男孩假装生气地看着她们,模样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出头,大约十一、二的年纪。
魏妍笙在远处慢悠悠走来,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魏洛笙捏捏他的脸,拉着他坐下。
魏妍笙也坐在了魏秋笙旁边,问道:“秋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呀?有什么秘密呀?”
魏渊悟枕在他洛姐姐的腿上,一双眼镜水汪汪地看着洛姐姐的脸。
魏秋笙摸摸魏妍笙的头,说道:“没有什么秘密啦!就是问洛姐姐一些事情。”
“嗯……下午咱们会去兮兮姐那儿吗?”魏妍笙问道。
“会。洛姐姐那事不能让除咱们以外的人知道,明白了吗?”魏秋笙提醒道。
“放心吧!”魏渊悟和魏妍笙拍拍胸膛保证道。
现在才一月初,冬日的寒意还没有完全消除,可魏洛笙在弟弟妹妹的包围下,却感到暖暖的,内心担起了作为长姐的责任,暗下决心。
她问道:“现在刚刚过完年,西市那边的集市已经开了,办得正是热闹,下午叫上兮兮姐一起去逛逛,怎么样啊?”
“好啊!”魏渊悟兴奋地跳起来。
三人见状都笑出声来。
未时二刻。
徐府。
“魏姑娘来啦!找我家姑娘啊?此刻却不凑巧,我家姑娘现在在和杜府讨论婚事呢!杜府今日来下聘了。”说话的是徐檀兮的侍女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