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梁军务繁忙,卑职鲜少有私人时间。”
姬琤笑道,“黎卿劳苦功高啊!”
黎水凡有些考量的看向姬琤,问,“世子喜欢喝酒?”
“自然喜欢,酒有百种香味,但都会醉人,醉了好,便不再记得心里的耿耿于怀。”
“不管清醒还是醉酒,世子都该知道,忠义仁孝为人之常伦,断不该违背。”
姬琤敛去笑容,“黎卿,守着雍梁已然够苦了,别再给自己找麻烦。”
他让人打开带来的木箱,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差点刺瞎了水凡的眼睛。
“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北寒极地玄铁铸的甲胄,做工精细,指关节设有机关,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外,其余都被包裹保护在内。”
水凡作揖弯腰道,“多谢世子。”
“黎水凡,你且记住,眼见耳听的不一定为事实。”
姬琤走了,告诉水凡眼见耳听不一定为实,她再傻也听得出是在告诉她那晚偷听的事情,他全然知晓了。
至于眼见耳听是否为实,水凡也不是白活的这些年,有些事情,她自然要弄个明白。
此后没多久,戎王去世的消息传来,有人说是病死了,也有人说是姜垚逼宫将他杀死了,还有人说戎王是自己自杀的。水凡不知道戎王怎么突然就没了,只是脑子里冒出姜喻程那张委屈的小脸,没了父王,她怎么保护自己呢?
姜垚老实了那么久,终于安耐不住,自称戎王后举兵来犯。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睡觉时大多得都很浅,尤其现在身处雍梁,水凡听见风吹草动都能立马清醒,夜间,她睁开眼,轻声唤,“南星,景蝉!”
屏风外的二人立马着好戎装等候。
“这个姜垚,亲爹才死,骨灰还没烧出来,就急着来打仗!”水凡把盔甲穿好说,“南星,把我的信鸽放出去,传信给南烛,让他在镐京候着,护从墨安危。”
南星放好信鸽,将半夜熬出的汤药端到水凡面前,“本来熬好想等着明日清晨给你的,小姐还是现在喝吧!”
水凡端过来一饮而尽,南星总是会提前把汤药熬好,喝的时候热一下,如果遇到突发情况,现熬肯定来不及,水凡对于南星心思细腻的照顾感激不尽,却也觉得她心思细腻极致的有些过头。
“黎卿!”常徽在帐外说道,“属下求见!”
“点灯,叫常徽进来。”水凡吩咐景蝉后,在案几前坐下。
帐内灯火明亮,常徽走进来,看见黎水凡和手下已经换好了戎装,“黎卿,对方几乎出动了全军人马和轻车重车。”
水凡拟了书信,叫来从墨,“你将此信送去镐京,交给穆王,切不可透露你的身份给任何人,永远都要记得,你是我华夏族的子民。”
竹简拿在手里有些沉重,从墨坚定的点头,“姐姐,等我回来。”
自穆王继位以来,戎族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可他却从没下令要斩草除根。
“我接替大哥守着雍梁,也多次上书要出征讨伐戎族,但穆王从未批准过,这次戎族倾力来犯,我等誓死要守住国土,我已修书穆王,请求增派援军。”
常徽单膝跪地,抱拳道,“黎卿,属下万死不辞!”
“我们军中不足四万人,雍梁城内尚有无辜百姓,别说万死,就算死上十万次,也得把城门守住!南星,传令下去,此役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是!”
“景蝉,你偷潜出去,到子午岭上,我原先安置在那里的镐京亲兵也该派上用场了,你带着他们,去截姜垚的辎重粮草,然后与我汇合。”水凡看了一眼常徽说,“你与我,严防死守!”
“属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