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祐真心中暗怒,说道:“也好,那么孤就去现场了。”
刘祐真一动,其他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起身,跟在这刘祐真后面。
杜安特地落后几步,与张起岩走到一起。杜安问道:“张大人。这气氛有些怪怪的。”
张起岩说道:“大家都在等背锅的。你们治安司来了。再好不过了。”
杜安一愣,说道:“背锅?”
张起岩压低声音,说道:“侯中奎前日死了。今天才算通知到我们。这天气这么热的。尸体据说保存不好,已经入殓了。这都是那个秦公公办的。甚至说,侯家子弟有几个来闹的。也被秦公公打发了。”
“查个屁。”
杜安看着秦公公的身影,说道:“他是什么意思?”
张起岩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往上面一指。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上面如此看重,难道是真的是侯中奎是河中侯家家主吗?”
杜安听了,心中暗暗琢磨。
他更加感受到这一件事情非常棘手。问题是,刘祐真比不上其他皇子,先天有背后的势力支持。刘祐真什么都没有,什么政治声望,或者朝中军中的势力,都要自己一点点攒出来的。
今日一来未必退得了。二来今后朝廷上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难办的。难道什么都逃避吗?
即便是一个陷阱,也必须要跳进去看看了,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是四皇子的期望。
杜安轻轻一叹。就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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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侯中奎死的房间之后,杜安才知道,为什么这案子让张起岩发怵,让这个办案老手,说查个屁。
的确是查个屁。
这个房间是一个三间大房子,中间隔出来一个里间,里间有一座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小房子的拔步床。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几乎能当新娘子的闺房了。
这哪里是什么凶案现场了。
虽然,这个时代办案并没有专门的办案流程,也没有什么保护现场等条例,但是大部分办案老手都知道这一点。
这种局面,已经不能说失误了。根本就是故意破坏。
刘祐真大怒说道:“谁第一个来这里的。”
秦公公说道:“禀报殿下,这是奴婢带人最先进来的。”
刘祐真语气之中略带讽刺地说道:“你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秦公公说道:“回殿下,不是。只是侯中奎死的有碍观瞻,难登大雅之堂,再加上侯家人催促得急,奴婢也就派人收拾了一下。”
刘祐真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这样办案的。或者,这也是宫里的意思?”
秦公公面对刘祐真的怒气,并不生气,神情甚至没有一点点波动,说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祐真大步走进一边客房之中,杜安紧跟其后。
秦公公跟上去,三人进了侧房之后。秦公公看着杜安,说道:“这-----”虽然没有说,但是言下之意,觉得杜安是一个多余的人。
刘祐真说道:“这是朕的老师。你有话快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秦公公低声向前说道:“侯中奎为宫里做了很多事情。为陛下送了不少美人。侯中奎死不足惜。但是这一件事情万万不能有半点泄露。故而奴婢带着宫里的意思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扫清这些痕迹。还请殿下见谅。”
刘祐真冷笑说道:“难道侯中奎的死因就不查了?”
秦公公说道:“怎么不查。只是这是次要的。”
刘祐真说道:“怎么查,连尸首都没有了。”
秦公公说道:“奴婢早有准备。”随即秦公公拿出一张文书,正是侯中奎的尸格。刘祐真拿来看看。他在这上面不大懂。所以看了也没有什么所以然。所以转手递给了杜安。
杜安仅仅是扫了一眼,就冷笑说道:“按上面的说法,直接以马上风结案便是了。要我们查什么查?”
在古代判断是否是马上风死亡的重要细节,那就是人死之后,那话的反应。如果人死了这东西依然是硬邦邦的。那就是马上风,如果那东西软了。则不是。
而这尸格上清清楚楚写的,侯中奎在人死的情况下,朝天一柱。
从这一点,定一个马上风结案。也未尝不可。甚至这尸格是有意向这个上面引导的。
杜安明明是在讽刺。因为如果侯中奎真是马上风死了。就不用搞出这样的动静来了。只是杜安万万没有想到,这秦公公毕恭毕敬说道:“如果杜大人,想以此结案。奴婢是完全没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