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仁说道:“自然是我得,东宫失。且不说在气势上压过东宫一头,单单说,侯家一去,这么多产业归为谁有?发生这个情况,本身对我们就是极大利好。更不要说,我们还有机会在其中分一杯羹,而且是一大杯。”
在侯中奎在的时候,他八面玲珑,看似谁都奉承。实际上谁也不得罪。给各位皇子有孝敬。但本质上大头是入宫中,给天子花销的。但是而今却不一样了。这一次重新洗牌,虽然大头依然要给天子,但是剩下归谁处置。
天子估计也管不了太多了。
无他,天子对儿子们有些太好。有什么对人好,就意味着软弱。软弱就意味着可欺。而宫中与朝廷之中,很多大小臣子太监,他们最会做的就是看人下菜碟。皇帝如此,这些人自然也要找一些后路。
什么后路,自然是投奔某位皇子。
于是,而今皇室产业出现如此大的变动。本身就是诸位皇子的机会。而四皇子作为直接参与一方,更是有往自己手中扒拉东西的机会。
齐伯仁说到这里,也明白了杜安的意思。
东宫不会花如此大代价来诱敌的。
齐伯仁随即看向了赵郡王。赵郡王说道:“杜先生,该如何攻敌之必究?”
杜安说道:“保下马铁,这案子马铁是关键人物。他与东宫那边的人有过接触。保住马铁就是保证了继续向下查的线索。”
赵郡王摇摇头,说道:“不可能了,这是钦案,宫中又催得很紧。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信服的理由吧。侯中奎到底是为皇室办事的。不杀马铁,不能对朝廷交代啊?”
杜安说道:“下官知道,明的不行,那就暗的。只需殿下佯装不知道。一切由属下去办就行了。”
赵郡王一愣,他知道知道杜安说的是什么?
是刑部的弊政之一,代人受死。或者说为宰白鸭。
刑部天牢,几乎是大魏最顶级的牢狱。几乎所有的死刑都要在这里复核。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有钱能让人免于牢狱之灾,有钱能一命换一命。钱之一物,可为神矣。
只是赵郡王知道归知道。他到了刑部之后,对这样的事情,也是严厉打击的。虽然不敢说这些事情绝迹了。但也是发现一次,发作一次。
而今让他自己来做,被自己严厉打击的行为。赵郡王自然觉得有很大的违和感。
不过,赵郡王想想,这一件事情,或者还真要这样办了。
如果有正规的办法,赵郡王决计会用的。但是而今这一件事情有宫里的意思,迫在眉睫根本没有办法。而不正规的手段,赵郡王自己也不想沾染。毕竟还有东宫虎视眈眈。谁知道,赵郡王身边的人有没有东宫的细作。
这边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边就被东宫捅上去了。
而杜安的办法,却是不错,既做事了,也将这一件事情撇开了关系。
杜安虽然是为他办事,本质上却是老十的人。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杜安这个建议是给赵郡王办事的。就好像而今,几乎所有人都确定了,侯中奎之死与东宫有关系。
但是猜到并没有什么用处。
没有证据。
赵郡王说道:“此事,汝为之吧。”
这一句话,就意味着赵郡王默许了。
杜安心中暗喜,他这样做,固然是为了单庭芳。但是也不单单是为了单庭芳。既然刘祐真而今仅仅能作为一个棋子,那就做一个颗好棋子。他与这位四皇子的关系要更紧密一些才对。
怎么紧密,有共同的秘密。
同时,杜安自信能从这一件事情找出攻击东宫的发力点。挖掘出这一件事情背后的秘密。
所以,他也不甘心放松。
杜安说道:“谢过赵王殿下。”
赵郡王说道:“好生办事。不过这一件事情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一件事情了结。父皇在等着的。”
刘祐真说道:“请四哥放心,三日之内,定然有一个结果送到刑部。”
赵郡王说道:“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速速去办事吧。”
刘祐真与杜安谢过,那匆匆走了。
等两人走后,赵郡王问齐伯仁,道:“齐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宫那边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伯仁说道:“吴郡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顾一切地动东宫各方眼线动手,甚至景福宫的一些人也给拔了。我们在东宫这几个月的进展,全部给废了。还请殿下降罪。”
赵郡王叹息一声,说道:“说这个做什么?你我之间,真还有什么责罚吗?”随即赵郡王脸色严肃起来。说道:“不过,这一件事情,要继续做下。老二能拔一次,还能拔第二次,第三次。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真如此做,我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这种大规模,不惜代价的清除,是有后遗症的。肯定有误伤。次数多了。恐怕下面的人都不敢为他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