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转身而去的背影,他现在才觉得,她真的老了,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涟漪,在他眼里李姐的地位已经和自己的亲妈平起平坐了。
他给缓缓的走到房间里,一一此刻还是背对着房间的,她没有发现亓言之进来了,并且连门都关上了她也没有发觉。
他从后面怀抱住她。
“啊,吓我一跳。”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环抱着她,他回想刚刚李姐说的话,又回想她的年龄已经60多了,他不敢想象她还能陪伴自己多少年,虽然她看过去很端庄,一点都不像是做保姆的人,可是她脖颈上那一条条深深的皱纹,还有眼角那些皱纹,以及鬓边的几缕白发都在肆意的告诉他,她老了。
“我明天要去出差一周。”
“好。”
此刻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一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遇到他之前的场景,而亓言之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自己年轻时候李姐照顾他的场景,时间真的过得很快,眨眼间全部都过去了。
夜宵店里,面前满目琳琅的美食,烟雾缭绕,两个人却都心不在焉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一下那晚的事情了?。”
躲了这么久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哎呀,喝完酒以后的事情都断片了,没关系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是铁哥们。”
莎莎很努力的强壮镇定,可是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她很紧张,余正也看出来了,她的无所谓的态度是装的。
“上过g的铁哥们是吗?”
这句话斩钉截铁的立在莎莎的耳边,甚至引来旁边桌的围观,可是余正却是满脸正经,躲了这么多天了,迟早是要摊开来谈的。
“叶航是我的初恋,我很爱他,而且我们已经复合了,所以你不要再来问我或者是说要跟我谈什么事好吗?我不记得的事情谈不了,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听到这些话,余正很气愤,那在她心里他又算什么呢?
“你是蠢吗?他出轨傍富婆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跟他在一起能幸福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先出轨的,可是在她的内心自己也已经背叛了心里的感情。
“可是我也出轨了。”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想拿榔头把她敲醒,平时一个对什么都清除的人,现在面对自己的感情却如此糊涂。
“你那个时候已经分手了,你怎么能算出轨呢?”
“可是在我心里我就是出轨了,他原谅我了,就像我原谅他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莎莎越来越没有底气看他,目光坐落在面前的烤鱿鱼上。
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眼眶开始泛红了,甚至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爱错人了,在他心里的于莎莎敢爱敢恨都是假的吗?是自己看走眼了吗?
“你真的想好了是吗?”
她点点头。
“那我希望你能快乐,能真的幸福。”
她依旧是点点头。
余正苦笑,在这个时候,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起身离开,莎莎没有叫住他,他也没有回头,直径的上了车。
直到余正的车开走,于莎莎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她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余正这时候一声不吭的走她会难过,还想流泪。
开车回去的路上余正的脸上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他上一次流泪还是外公去世的时候,回想刚刚莎莎的态度她心里很堵,明明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却偏偏要成为朋友。明明叶航不能给她幸福,她非要去撞这个南墙,他很气,他气这个傻女人对待感情一点也不像她性格一般爽快利落。
自从两个人说开以后,他们两个再也不像之前一般能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吃饭一起喝咖啡了,现在两个人撞见就跟陌生人一样,就连同事都看出了端倪,平时两个人可要好了,如今为什么跟陌生人一样。以为两个人只是闹矛盾,想劝解一番,可是莎莎却反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别人更琢磨不透了。
但是一一看出来她不对劲了,刚想去问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同事说,亓总让经理去汇报最近的项目进度,亓言之出差回来了?
硕大的办公室里,亓言之一页一页翻着融资部经理送来的文件夹,眉头越皱越紧,站在一旁的经理心也咯噔咯噔的。
看完最后一页后,亓言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融资部,很让我惊喜啊,这么多天交出这么9个项目,全部be了。”
女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啊?全部?”
“9个项目,6个项目有虚假金额,1个项目公司目前正在跟别人打金融官司,还有2个项目公司上了征信。怎么,你们过审项目不查公司背景的吗?你现在让我很怀疑你每天上班在干什么。”把合上的文件夹顺着桌面滑回她的面前。
“亓总,这几个项目过审确实我没有看,我主要交给其他员工负责了,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些事情。”说完准备拿着文件夹离开。
“把负责审这几个项目的负责人找来。”
她连忙退了出去,关上门之后才大喘了一口气,这下要完蛋了,这9个项目她嫌麻烦都是交给别人审的,没想到都出问题了。气哄哄的回到融资部把过审的男人痛骂了一遍。
在她骂人想对策期间,一一悄悄的去楼上了,她溜进了亓言之的办公室,悄摸摸的说了一句:
“亓总……”
亓言之抬头看见她很惊讶,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
“你们部门交上来的9个项目不会是让你这个实习生来负责审核的吧?”
一一连忙摇头。
“不是我负责的。”
“那你来干嘛?我不是让负责人上来吗?”
她一脸谄媚的笑着。
“我就是来偷偷看你一眼。”
他出去了一周她想了一周,虽然都有视频联系但是还是不如看见真人这么实切。
他又习惯性的转了转手表。
“这是在工作,希望你有个工作的样子,回去好好干好本职工作,你的实习期还没有过,不想干了是吗?”
对于他来说,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可是一一的笑容立马消失,嘟着嘴说了一句哦,然后就转身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埋怨,人家情侣一周没见都是小别胜新婚,我还以为你看见我会开心的蹦起来呢,不仅没蹦起来,还把我赶出来了,哼。
刚回到工位上,看见经理还在跟那个负责审项目的同事交头接耳,她拿起手机看见一条亓言之的微信:【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会很晚回家。】
她回了一句哦,心里又在默默的埋怨着。
下班回家后吃完饭洗完澡也没有看见他回来,直到深夜23点了,才听到开门声,她立马跑出房间往楼下看,果然是他回来了。
他抬头看着楼上的一一“很晚了,回去休息。”
她刚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又哦了一句就回房了,回到房间后她有些不开心了,回来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是不是不想她。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在床上躺会儿又下床走走,脑子里乱糟糟的画面让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她走出房门来到亓言之的房门口,按了指纹直接走了进去,上次李姐把她的指纹远程输入进去了,所以她现在能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坐在床上的亓言之,他吓一跳,愣愣的看着房门口的一一“你干嘛?”
“我睡不着,找你聊会天。”
缓过神后“那你进来吧。”
一一连忙兴高采烈的把房门关上,扑通一下就坐在他床上。
还没等一一说话呢,他先开口了“你手里负责的几个项目我已经交给别人了。”
一一立马从床上跳下来“为什么?”
亓言之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拿不下他。”
他们两个风格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一惊一乍,一个淡定自若。
一一双手叉着腰,她很气愤,做足了功课,铆足了劲干的项目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换谁谁也不乐意。
“我都没做你怎么知道我拿不下?”。
“你负责的项目里背后链接投资商是张……”
还没说完后面的名字她就知道了,是那个她讨厌的恶心男人,气鼓鼓的小脸一下就泄气了。
“好吧,我知道了,早点休息,晚安。”说完低着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回来。”
她不情愿的转过身看着他“干嘛?”
“过来,坐下。”
她照做不误的坐在她脸上,什么也没说,他一手抱过她的脑袋亲了上去,许久才慢慢离开,但是她的小嘴还嘟囔着。
“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她点点头。
他小酌一口“不开心?”
她摇摇头。
“我最近确实有点忙,但是我还是很想你的,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
她垂眸,她不开心的确实是他回来没有跟她说,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
“抬头。”
又是吧唧的一吻,但是她还是不开心的嘟囔着小嘴,他挽起她锁骨边的秀发,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吻痕。
可是一一却不知道,还是嘟囔着小嘴看着他,表情很搞笑。他知道她有情绪了,一把搂住她,霸道又急切的wen落在她的唇上,慢慢的他把她推倒在他的大床上。
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wen落在她白皙的脖梗处,还有锁骨处。
他的手从扶住她的小脑袋慢慢抽出来,轻轻的扶上了她纤细的yao,他动作很轻盈,轻盈到她都没有发掘,只沉浸在他的热wen里。
直到他的手逃离了她的睡衣伸了进去,她才有所感觉,立马支棱了起来,但还是被他压住不能动弹,此刻的热wen依旧没有结束。
手从yao部慢慢向上移动,刚摸到一点蕾丝边,她立马抓住了他移动的大手,松开了被他封住的,急切的说了一句“不,不行。”
“怎么了?”
温柔又有磁性的谈吐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她强行把他推开。
“我……我害怕……不……不行。”
她一紧张就会结巴的毛病又出现了,亓言之看着她恐惧的眼神,把手抽了出来,又适当安慰的小酌了一下“好,怕就不来,等你不怕了在说。”
她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息,又按着她亲了一会才把从床上她拉了起来,她连忙拉好睡衣说了一句晚安就跑了出去,跑了好一会然后又转回来把门关上又跑了。
一切都是这么突然,亓言之被她给逗笑了,但是刚才的一系列他还是起了该有的反应,睡衣脱了连忙去了淋浴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复读?”
女人气哄哄的盯着躺在床上玩游戏的张敏,可她连正眼都没有给自己的妈妈。
抖着个二郎腿,玩着手机,嘴里念念道的说着:“我都说了我不复读,我工作都找好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不用管了。”
她妈妈一把抢下她的手机,两眼瞪着她,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仇人。
“工作?在火葬场给死人化妆你叫工作?张敏,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去那个鬼地方,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复读,去读书,不读书没有用,去给死人化妆更没有用。”
张敏起身来到她面前,仿佛她面前的也不是自己的妈妈,也是仇人。
“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愿意复读你去复读,我就愿意去给死人化妆,因为死人不会在我耳边不停的否定我,所以我宁愿跟死人打交道。”
妈妈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但是听见手里的手机里还传来“anenemyhasbeenslained(我方击杀了一名敌人)”气的就把手机从手里扔了出去。
“好啊,你愿意跟死人打交道是吗?那你先把我弄死,你想干嘛就干嘛,否则你别做梦了。”
张敏看见自己的手机被丢了就已经很生气了,又看着自己妈妈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就更生气。
“你是生了我,不代表你能控制我吧?我读不读书你控制我,我想工作你也控制我,我谈恋爱你也控制我,我做什么,吃什么穿什么你都控制我,我受够了。”
本以为自己的保护会让她不受到伤害,可是没想到会让她更叛逆。
“我为了谁?我不是也为了你好?你要不是我女儿的话我会管你?”
每次吵架都是以为她好而告终,她受够了,她不想在听这种道德绑架式的教育了。
“还记得上次隔壁村的那个死在井里的男人吗?你们都说他是淹死的,可是我看了他的口鼻他不是淹死的,他是死后被人抛下井里的。他的后背伤也不是撞上井里的粗铁片给刺伤的,伤口直径最少20厘米左右,是匕首插入的伤口,只是被水泡过之后就像是死后被刺伤的,而他的伤口洞很深,看伤口周围的渗血推测已经是刺穿心脏了,能从背后刺穿心脏的不会是短匕首,是藏刀类的长匕首,所以他是被人从背后用长匕首刺穿心脏而死亡在抛入井口的。而且伤口呈现是从上往下落的刀,这就证明凶手比他高,而且抛入井口要么是两人作案要么是身强体壮的人。所以从这些来推断,凶手绝对不是跟他吵架的妻子,因为死者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而她的妻子只有一米五的瘦小身高,除非她妻子在用刀刺死者的时候站在40-50厘米的凳子上,再去刺他,否则绝对不可能是她,而且那天我看见他老婆了,他老婆面黄肌瘦,根本没力气能够杀了他再抛尸井底。过后我留意了这件案子,虽然我并不知道过程,但是他的妻子被放回来就证明我的说法是对的。我为什么说这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很喜欢解剖学,这都是我自己学的,可是你从来不会支持我,只会否定我。你只知道要我考985,211大学,可是我不喜欢,不喜欢。”
“好,你喜欢解剖有用吗?你能考上法医吗?就算你能考上,法医有什么了不起的前途?就是一个给别人收尸的还不知道要分配到什么地方工作,面对的都是乱七八糟各种死样的尸体,你以后还嫁不嫁人了?喜欢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你够了,张嘴闭嘴的前途,你有什么前途?”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脸上立马浮现出红晕。
“我让你踩在我跟你爸爸的肩膀上看,是希望你站得高看得远,不是让你来嫌弃被踩在你脚底下的我们,我告诉你,除了复读,你想学解剖还是什么化妆的,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你········”
本就生气的她,在被打一巴掌,血压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说的好好的突然倒在自己面前,总以为是在吓自己,所以并没有及时去扶她。
“你干嘛?你装什么?张敏?敏敏?敏敏你怎么了?敏敏?来人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