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并没有理会郭远的想法,直径进了刘氏的院子。
“来。”
见到儿媳妇,刘氏郁结的心这才宽松了些。
舒锦意刚进门就被刘氏招过去,凑近了看她桌上摆放的帖子。
“你近来都不在外面走动,参与宴会,结交人,必然也没有几个聊得来的闺中友。母亲给你挑了几个,看看,合不合适。”
刘氏将手里的帖子交给了舒锦意。
舒锦意过目一眼,都能从其中看见熟悉的影子。
目光闪动,然后将帖子放了回去,道:“母亲看好了就行。”
“这些都是刚成亲没有许久的妇人,与你的年纪也相仿,想着会有共同话题!她们性子都不错,家教好,与那些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不一样!”
“多谢母亲!”
舒锦意心底里一暖。
“莫急着谢,将这些帖子都送出去了。”
话落,刘氏将手里的帖子都交到了舒锦意的手里。
舒锦意道:“母亲可否多拟几个帖子,请宫中几位公主?”
“请几位公主?”
刘氏一怔,宫里的娘娘们能同意吗?
虽然他们褚府位高权重没有错,就算没有帖子,别人也会求门拜访求要帖子。
但宫里的公主可不一样。
“母亲只管吩咐人发送就是,至于公主们要不要来,便在她们自个了。”
“也好,”刘氏并没有多想,之前舒锦意提醒自己办一个‘同年’宴时,她还纳闷了一下。
‘同年’宴是当时一些年轻人兴起的,后来就发展了世家里自办的趋势。
舒锦意走出刘氏的院,经过这边南厢院的正大门,忽闻东厢院那边的吵杂声隐隐传过来。
步伐微顿。
柳双立即会意,快步从侧门走出去。
没有多会儿就回到了舒锦意的身边,压着声音道:“是舒姨娘和大夫人那边起了冲突,七小姐将舒姨娘给推了,大夫正在确诊。”
舒锦意嘴角微勾,“肚子的孩子呢。”
“命硬,还好好的。”
听到这话,舒锦意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舒锦稚可真会做戏,闹吧,闹到鸡犬不宁才好。
“都说大夫人的腿恶化了,本来只有一条腿不能动,现在另一条也肿胀了起来,听说是因为前头敷错毒药的原因造成的。”
柳双再小声嘀咕了句。
“废了?”舒锦意笑了,“废了也好,省得母亲再动手。”
舒锦意的声音很轻,身边的丫鬟们却听得清楚。
感觉少夫人变化过大的丫鬟们,禁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突然有点同情起大夫人来了。
毒药是谁敷的,大房想必心知杜明。
“舒姨娘动了胎气,我这做妹妹的又做侄媳的,不给些表示实在说不过去,”舒锦意慢悠悠的说了句,然后摆手让清羑靠近,附耳说了几句。
清羑连连点头,自个从侧面回屋去,依照舒锦意的吩咐,拿了一个盒子去了东厢院的舒姨娘处。
舒锦稚拿到清羑送来的小锦盒,笑得几分柔弱,“是我那好妹妹送来的保胎药?”
“是少夫人吩咐奴婢亲自送过来的!”
“真是我的好妹妹,”舒锦稚笑得几分柔媚,然后示意身边的丫鬟将一个荷包交给了清羑。
清羑告谢离开。
舒锦稚坐了起来,面色红润,哪里有动胎气的样子。
分明是得意极了!
“姨娘,这东西……”
一旁伺候的丫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想看?”舒锦稚笑得有点危险,丫鬟撞进这双眼,吓得马上退开。
挥退了左右的舒锦稚,拿出盒子里的东西,看到里面的那个纸条,舒锦稚笑得花枝乱颤!
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的光。
将纸条烧掉,舒锦稚重重的合上盒盖子。
“舒锦意,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贪得无厌,正是她的性子!
夜幕刚临,郭远就站在门口处,向还没有进门的褚肆汇报了舒锦意进江府的异举。
褚肆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将郭远打发,迫不及待的回屋。
推开门,就看见舒锦意吩咐丫鬟备膳。
时辰,掐得刚刚好。
“回来了?”
舒锦意侧过溶溶漾漾的眼眸,底里漾着圈圈的波纹。
一荡一荡的,荡进他的心里头。
“阿缄!”
褚肆的心瞬间都软了!
舒锦意眉头一拧。
褚肆连忙换称呼,“阿意!”
舒锦意嗔道:“没正经。”
褚肆咳嗽一声,心里甜到不行!
“郭远又和你说什么了,”舒锦意走向用膳的饭厅,然后拐进里间,示意他进来。
褚肆黑眸一动,一个迈步,就站到了舒锦意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舒锦意伸手将他的腰带解了,动作娴熟地将他的官袍脱了下来,然后抖开放到一边的宽松衣袍给他披上。
刚披上,手就被他握紧。
身子往前,鼻头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仰起头,盯了他一眼。
“说你密会情郎。”
“……”舒锦意翻了他一记白眼。
“江朔于你而言……”
“是兄弟!”
舒锦意不用刨开他的脑袋,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兄弟吗?”褚肆嚼了嚼这‘兄弟’二字,心底里泛起一丝异样。
“嗯,”舒锦意伸出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褚肆才不会傻到将媳妇往外推呢,“江朔那里已经知道了?”
舒锦意点头:“我做得这么明显,他再察觉不出来,那就白费了和我一起这么多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后面一句,褚相爷特别的吃味。
“我同你,也一起了许多年。”
“……”舒锦意真想问他,几岁了?
褚肆看着她这状态,心中痒痒,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了舒锦意的细腰,“今晚……”
“用膳。”舒锦意推开他,转身出去。
褚肆:“……”
定是江朔之因。
此刻的褚相爷,心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