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正欲要合上盖子,被褚肆拿住,“我替你戴上。”
让她戴着这致命的东西?
褚肆轻声道:“只要不触动小机关,就不会危险。”
“我瞧不出这出自谁人之手,那些做首饰的师傅,我可是清清楚楚。”
毕竟姐姐们爱这种玩意,姐姐们生辰的时候,她总是想办法从各处找来这些女人喜爱的东西,讨姐姐们欢心。
想到这,舒锦意就想起了自己埋在后门歪脖子树底下的那箱东西。
都是她不能使用的东西,埋了也好。
思绪飞转又回来。
褚肆压下来,在她的耳边看下来,那双眼里全是柔软的笑意:“想知道?”
“还挺想。”
“不如阿意亲我一口?”
舒锦意倏地转过身,盯着他。
看着他漆黑的眼里全是认真,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是出自他的口。
“如何?”
“……不如何,”舒锦意收回奇怪的神色,转过身,示意他给自己戴上。
然而,身后的人则是再次凑近她,“就亲一下!”
柔软又暧昧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又有点心动!
“少夫人,这是爷自个亲手学铸的步摇!”
某个不知这边情况的侍卫,突然就这么横插了进来。
徐青走进来,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立即闭嘴,匆匆说了一句:“爷,属下等会儿再来禀报!”
话落,人就不见了。
“噗!”
舒锦意禁不住,笑了出来。
弯成月牙儿的眼睛,正满含愉悦笑意,又戏谑地看着他。
褚肆那刻,差点将手里的步摇捏断。
被舒锦意这么一笑,顿时满不自地瞥开脸容,“莫笑。”
天晓得他去同那个妇人学习这东西,顶了多大的压力。
偷偷摸摸的,还遭那老妇人的相公误会。
拎着刀就说要砍他这奸夫!
当真没脸面见人。
谁稀罕那皱巴巴的老太婆!
若不是那老妇人手艺好,他何须如此舍着脸皮去学。
舒锦意勾住他的手,将人拉下来,踮起脚尖,轻轻的,如羽毛般将唇扫在他的脸颊上。
光天化日下,又有这么多下人瞧着,舒锦意亲完就很不好意思!
不过,看在他亲手替自己弄这机关步摇份上,舒锦意就抛开了那点羞耻感。
大大方方的,又踮起脚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
微痛。
褚肆倏忽直起身,结果就糊了他一下巴的口水。
舒锦意差点磕到牙。
“阿意!”
褚肆黑眸深沉,捏着步摇,慢慢的送到她的墨发间。
宝蓝色的珠光,在步摇上轻晃着,衬得她几分妖娆!
不论怎样看,他的阿缄都极是美丽的!
“爷。”
去而复返的徐青站得远远的,压着声叫了一句。
得到了好处的褚肆也就不追究他的自作主张了,道:“什么事。”
“贤王和誉王他们来了。”
舒锦意抬头看来。
褚肆的手抚过舒锦意的发顶,道:“这便过去。”
徐青又道:“太子殿下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都来了,前面怕是……”
镇不住。
“大哥他们在,这点小场面都压不住,也真无用处了。”
“……”爷,您可真直接!
说府里的两位嫡少爷是废物!
“你请了他们?”
舒锦意可不想他们都凑到了一块儿。
褚肆道:“这样的场面,他们此时必然要掺一脚,你今日的计划,不会受影响。”
舒锦意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今日有计划。
褚肆面容冷了下来,轻捏着她的手背道:“此人,早就该死了。”
他说的是郑判。
舒锦意眼神亦是冷了冷,下意识的回握着他:“先过去瞧瞧吧,免得他们闹出事。”
坏了计划。
褚肆牵着舒锦意的手,从这边穿过花厅,越过一双双羡慕又嫉妒的眼,往前面的正堂厅走去。
但凡身边有相公陪伴来的,都没有一人像褚肆这样牵住自己的发妻,单独走进男眷席的。
舒锦意独独的一份。
能得到褚肆这般千万疼宠的女人,岂能不由人嫉妒?
正热议的正堂厅内,突然一片安静。
刷地一下。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各异!
姬无舟黑眸一眯。
贤王笑呵呵的,眼神几分暧昧,几分深沉。
太子姬无墉取笑道:“褚相和褚少夫人果然伉俪情深,褚相竟连来与我等聚首也带着褚少夫人!”
姬无墉暧昧的眼神儿在他们的身上溜达了两圈,才收回去。
褚肆对太子的暧昧眼神不予以理会,牵紧了舒锦意的手,让这些人使劲的羡慕自己!
感觉到褚肆有些得意过头了,舒锦意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赶紧放手。
都看着呢。
他也不害臊!
褚肆根本就不知何为害臊,抓得更紧。
让舒锦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褚相和丞相夫人真是让本王等羡慕啊!”贤王笑呵呵的,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别有意味。
“贤王又何必羡慕,贤王妃与贤王当年也是一段佳话!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舒锦意微微笑道,那双漆黑的眼,在这群王公贵臣里游戈。
贤王但笑不语,看过来的视线有几许饶有兴味。
“王爷,”厅后,挤进一道身影,在誉王姬无舟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姬无墉突然勾住了。
太子爽声道:“三皇兄,大伙儿都凑在前头,你可不能往后面退啊,莫非,就这么想走了?本宫可记得三皇兄和褚八小姐有段风流韵事还未了呢!何不请褚八小姐过来与三皇兄叙叙旧?”
静!
屋里炒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里的那要爆裂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