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送军出关。
褚肆前前后后安排妥当,因为他的禁没解。
暗里做的事都变成了礼部尚书的功劳。
因为褚肆的禁闭,舒锦意也不能出门相送。
江朔差人送来一封信。
舒锦意当着褚肆的面折开,寥寥几字:将军保重。
江朔该回到龙安关继续执行他未完成的任务,继续守护一方天地。
笔锋拖拽,隐含不甘。
他不想走,却不得不走。
他答应过的事,终究是得按压下来。
手上的信被人夺走,撕碎。
舒锦意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褚肆。
褚肆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了,还理直气壮道:“他是想要将你暴露人前吗?”
“这里很安全,难道褚相觉得自己的相府危机四伏,需要防备着?”舒锦意嘴角的笑变得戏谑了起来。
褚肆梗着脖子道:“事无绝对。”
舒锦意轻笑,星眸里的戏谑更浓。
褚肆咳了一声,道:“如果你想看,就出去看看也无妨。”
“你还在禁闭。”
“站高些,隐蔽些,不会有人见着。”就算见着了,谅他人也不敢吭半声。
“好!”
舒锦意二话不说,转身就大步出去。
迫不及待的模样落在褚肆的眼里,更郁闷。
那江朔不过是离一趟家,瞧把她急成这样。
他媳妇都没有这么急。
心里这怨那怨着的褚相爷认命的跟了上去,
半时辰后,金玉酒坊。
舒锦意靠窗而立,正斜对着前面的一条通道。
与皇帝告别的江朔和太子很快就会经过此处,她可以将队伍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以往都是别人送自己,今日,轮到她站在高处送人,这滋味一时有些不太妙。
江朔已经恢复如初,贤王和誉王前面将事闹得有些大,这时候愣是谁也没敢对皇上的决定提出异议。
队伍的前头身着银白铠甲,气势凛凛的男子拉着马缰,左右扫视。
那双黑眸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临走没有看到该看到的人,男子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太子身上穿着士兵服,摈弃他高贵的身份,融入士兵的队伍中。
士兵队伍统共也就三四百来号人。
人人骑在马背上,紧紧跟随着他们的将军。
“江将军,该走了。”
太子抬起鹰眸,提醒他。
江朔捏了捏缰绳,一咬牙,“策!”
打马奔出城。
身后将士紧随,马蹄哒哒的穿过大道,直冲出城门。
舒锦意捏着窗棂的手松开,收起目光,回头对等在身后的人道:“回府吧。”
“他还会回来。”
虽然心里醋得紧,褚肆还是忍不住安慰她一句。
舒锦意浅笑道:“他不是小孩子了。”
“你知道就好,”这话夹着浓浓的酸味。
舒锦意不禁侧目,“回府。”
褚相爷连忙扶着人下楼。
金玉酒坊的虞娘款款而来,看到两人,立即讨好道:“褚相爷与少夫人果真恩爱!”
褚相难得的点头。
虞娘见状,笑容更甜了,“褚相爷……”
“虞娘,褚相爷还有事,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舒锦意打断虞娘的后话。
虞娘一听就笑了,而后又是一通的讨好,将二人送到门外。
舒锦意靠着马车,看着褚肆,“相爷和这位虞娘,关系甚密啊。”
后面一个啊字拖长。
褚相爷后背顿时发凉,道:“我不认识她。”
“……”舒锦意呵呵。
“虽然金玉酒坊不是月中楼那等地方,坊内的姑娘却是万里挑一的好!”舒锦意看着他挑起的眉说:“想来方才虞娘是想要给相爷说媒来着。”
“我已娶妻。”
“还可以娶妾啊,”舒锦意余光望来,“还别说,虞娘调教出来的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不论是才艺还是样貌,样样出挑!特别是在伺候人的这块,虞娘下的功夫可比月中楼的老鸨的心思多。”
听她如此头头是道的道来,褚相爷脸色慢慢往下沉。
“阿缄常进金玉酒坊?还与虞娘相熟?与酒坊内的姑娘发生过些什么?”不然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浓浓酸味扑来,舒锦意好笑的斜了他一眼,勾唇道:“自然!”